那位公孫老弟,性情古怪,散漫隨意,全無高人的覺悟。而他族中的弟子,與他頗為親近、且敬畏有加。不過,他又藉口去往何處……
夜色降臨,繁星閃爍。
無咎在亂石間閒逛,並不時的舉起酒壺小呷一口。而山丘的四周,不是沼澤,便是荒嶺,何況黑暗籠罩,根本無處可去。他走走停停,身影消失在亂石堆中。繼而又冒出來,奔著山丘頂上走去。
山坡上的平坦處,魯仲尼、魯仲子,以及毋良子,各自靜坐歇息。
“兩位魯兄……”
“公孫道友……”
“毋兄……”
“呵呵……”
無咎與三人相熟,也不見外,打著招呼,徑自走開。轉瞬之間,到了山丘頂上。人在高處,就此遠望。卻見黑暗茫茫,神識阻礙。隨即一陣風兒吹來,竟透著隱約的血腥。他微微皺眉,揮了揮袖子,低頭一瞥,就勢往下走去。
山丘的這一側,另有兩家修士,彼此相隔十餘丈,各自圍坐一起。
無咎從兩家之間,慢慢穿過,左右張望,面帶微笑。
突然一位老者跳起,帶著慣有的蠻橫,與火爆的脾氣,出聲叱問道:“公孫前輩,有何貴幹?”
是齊家的地仙弟子,曾與上原谷的雲水澗打過交道,卻也因而結怨。當時不知稱謂,後來方知,他叫齊香子,很香豔的一個道號。
無咎撇了撇嘴角,答道:“本人閒逛罷了!”
“既然如此,請去別處閒逛。齊家弟子歇息之地,不容外人相擾!”
齊香子依然話語生硬,神色戒備。
無咎翻著雙眼,後退幾步躲開。恰見羌家的一群人影就在面前,他舉起酒壺示意——
“羌兄……”
羌夷與他族中的八位修士,聚在一處,卻並未閉目養神,而是留意著某人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對方終於不懷好意的湊了過來。
“嗯!”
羌夷點頭敷衍,神情冷漠。
無咎飲了口酒,眼光閃爍。
淼兒,便坐在羌家的人群中,低垂著頭,可見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而她旁邊的虞山,則陰沉出聲道:“公孫,請勿糾纏淼兒!”
“咦,何出此言?”
無咎反問一句,趁機道:“虞山,你與之前判若兩人啊,那位淼兒姑娘,究竟出了何事,能否分說一二?”
“哼!”
虞山冷臉相對,根本不予理會。
無咎落個無趣,只得作罷。而他尚未離去,三道人影穿過夜色而來。
竟是齊桓與兩個齊家的弟子,去而復返。轉瞬之間,三人落地。緊接著傲慢的話語聲,在黑暗中響起——
“齊某已拜見了兩位前輩,據悉,三十餘家的近五百多位仙道同仁,已圍困千荒澤多日,奈何虛實不明,至今未敢輕舉妄動。故而,在齊某的提議之下,兩位前輩答應,由我尋覓敵蹤,以便各家隨後接應。諸位,隨我即刻啟程……”
齊桓,或許是立功心切,竟然要深入千荒澤,只為尋覓賊人的下落。
齊家與羌家的弟子並無異議,紛紛起身。
魯家與毋家的眾人,跟著聚集而來,卻頗感費解,出聲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