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陣法的數里之外,幽暗的角落裡,坐著兩道人影。
其中的夫道子,兩手抓著五色石,閉目吐納調息,隨遇而安的模樣;
而龍鵲雖然也抓著五色石,卻無心修煉,滿臉的愁雲,嘆道:“如今便是鬼赤,都能夠離去自如,而你我依然困在此地,全無出頭之日啊!”
夫道子睜開雙眼,淡淡道:“無咎已鐵了心與玉神殿為敵,他豈敢相信你我。”
“此話怎講?”
“他任用萬聖子倒也罷了,畢竟有人質在手。卻任用鬼赤,有悖常理。如今他人在原界,早已混入原界家族。能夠讓他如臨大敵的,只有玉神殿。”
“月仙子與玉真人,已知曉他的下落?”
“料也不差!”
“而你我又該如何是好?”
“聽天由命!”
“又作何解?”
“你我失去肉身,元神受禁,已不再是玉神殿的祭司,是死是活沒人理會。”
“而月仙子與玉真人,一直在對付那個小子,難道不是為了解救你我?”
“只怕兩位神殿使藏有私心。你我還是自求多福吧!”
“……”
不管是陣法的眾人,還是在對話的夫道子與龍鵲,皆不知道頭頂之上,有一縷神識在居高俯瞰。
無咎關注著魔劍中的情形,有種置身度外的超然。而莫名之際,他突然打了個寒噤,不由得收起神識,默默的抬頭張望。
魔劍天地,為他掌控。他可以隨意擺佈其中的獸魂,與飛仙高人元神的生死。因為他就是一方至尊,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而天外有天,蓬萊境與原界,乃至於盧洲本土,又受誰人的擺佈……
無咎尚自忖思,神色一動。
一群修士,由遠而近。
足有二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地仙高手,也有幾位飛仙高人。看服飾裝扮,應為蓬萊界的家族弟子,或許迷失路途,恰好打此經過?
轉眼之間,人群到了近前。
為首的乃是兩位老者與一位中年人,分別有著飛仙四、五層的修為,帶著眾人於幾丈之外收住來勢,出聲道:“南陽衛家的道友?如何稱呼,緣何一人在此?”
無咎站起身來,拱手道:“本人……公西子,與族人失散,故而一人。諸位道友,幸會!”
“原來是公西道友,願否與我方家同行?”
“本人找尋同伴,恕難從命!”
“既然如此,告辭!”
方家的三位高人,倒是通情達理,衝著無咎稍加打量,然後便要告辭離去。
無咎也沒多想,舉手送別。
而方家的弟子尚未離開,突然“嘩啦”圍了過來,竟一個個揮舞法寶、符籙,置人於死地的陣勢。為首的三位高人更是揮舞飛劍,厲聲叱道——
“你鬼鬼祟祟,必為歹人,且站住莫動,由我方家查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