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見前方的不遠處,出現一個巨大的山谷,還有霧氣籠罩,人影晃動,響聲不絕……
無咎的神色一凝,慢慢往下落去。
山谷中,堆積著厚厚的泥沙。乍一見彷彿泥漿湖泊,早已乾涸龜裂。而湖泊的當間,霧氣氤氳。湖泊的四周,突起一株株古怪的樹木,雖然掩埋在泥沙之中,卻也晶光閃爍而頗為不凡。
此外,湖邊聚集著十餘個修士,正在揮劍劈砍樹木。劍光所致,發出“砰砰”的悶響。而正當眾人忙碌之際,突然停了下來,紛紛扭頭張望,並出聲詢問——
“咦,道友來自何方,怎會是獨自一人?”
無咎落在一片石坡上,而雙腳著地的瞬間,淡淡的霧氣橫卷而立,頓時感到悶熱異常。他左右張望著循聲看去,拱手笑道——
“諸位道友,又是哪家的高人呢?”
一群修士,或壯漢、或老者。其中有十位地仙,與兩位飛仙。出聲詢問的老者,便是飛仙六層的高人,他打量著無咎,神態威嚴道:“我乃北嶽的裘興子,與族弟裘榮子,攜弟子在此歇息,順便砍伐幾株玉樹。”
“哦,原來是裘家的高人。祁某來自南陽,道號散人,與族人失散,故而落單。所幸遇見諸位,還望多多關照!”
無咎編造來歷,再次以祁散人自稱。斯人早已不在,他卻忘不了那個祁老道。
而北嶽界與南陽界,相隔遙遠,即使說謊,也不擔心識破。只是他獨自一人,難免招致猜疑。他便想著與家族弟子同行,籍此掩飾身份。
“玉樹?”
“哼,其質地如玉,狀如樹木,姑且稱之……”
無咎擺出虛心請教的架勢,與裘家套著近乎。
而裘興子則是懶得理他,吩咐眾人繼續忙碌。
劍光閃爍,“砰砰”悶響又起……
無咎落得沒趣,也不介意。
忽聽“喀嚓”一聲,一截玉樹攔腰折斷,落在湖泊的岸邊,緊接著一箇中年漢子走了過來。
“道友,如何稱呼?”
“裘俊……”
漢子回應一聲,俯身擦拭玉樹上的泥漿。隨著泥漿的剝離,玉樹呈現出白色光澤。
“哎呦、不錯,堪比精玉呢!”
無咎是沒話找話說,順勢摸出一罈酒遞過去。
裘俊微微一怔,接過酒罈,雖然沒有品嚐,卻已露出笑臉。
無咎趁機討好道:“接連數日,不見人影,我當是走錯了地方,幸虧遇見裘家的諸位道友!”
裘俊收起酒罈,接著擦拭玉樹,笑道:“呵呵,此乃上昆洲無疑,卻地域廣袤,據說有著數十萬裡方圓呢。如今各家同道,早已前往腹地。若非我裘家滯留於此,你怕你還是一個人!”
這位裘家弟子,是個厚道人。
“既然各家已趕往腹地,裘家緣何滯留於此呢?”
“砍伐玉樹啊!如今上昆洲的腹地,已是各家齊聚,人數眾多,難免引起爭執。如此耽擱幾日,倒也不誤機緣!”
“所言有理……”
“喀——”
便於此時,一聲沉悶的巨響突然傳來。
兩人顧不得說話,均是一驚,而循聲看去,又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