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西子,他沒有逃走,也沒有跟隨衛家的老哥倆,他驚訝的神色中,兀自透著一絲狐疑,與一絲莫名的敬畏。
無咎就此停下,轉身回望。
卻見古羌家族的二、三十人,雖然沒有追來,卻一個個怒氣衝衝,與攔住去路的衛家老哥倆叫嚷不休。直待其中的老者,也就是羌穀子揮了揮手,眾人這才作罷,依然衝著這邊觀望,好像要記清楚仇人的模樣。
此時的衛祖、衛令,倒也頗有膽量。不過他二人說出來的話語,全無得勝者該有的氣勢。
“羌兄,我與衛令前後兩次登門拜訪,無端遭受屈辱,而虞山又屢次上門挑釁……”
“有人殺了我古遺島弟子,自稱來自古羌家族……”
“羌兄,我衛家並非前來拼命,只為討還公道……”
“請羌兄給個說法……”
“哼!”
只見羌穀子揮手打斷道:“本人雖在閉關,不便會客,卻也有所耳聞。你衛家弟子被殺,與我羌家何干?而你兄弟二人不分青紅皂白,上門質問,又招納高手,所欲何為?我羌家遭致汙衊,難道聽之任之?”
“與羌家無關?哎呀,有羌兄親口證實,此事不該有假,純屬誤會……”
“說得輕巧,當我好欺不成?”
“羌兄,我給你賠禮了!”
“毆打虞山,傷殘姜趼子,登門尋釁,種種惡行,令人髮指……”
“一萬塊五色石,如何?”
“我若告知行兇者的下落,你衛家又該如何表示?”
“啊,再加五千塊……”
“還有那個公孫呢……”
“這個……”
“哼,且入莊敘話……”
雖然相隔甚遠,而衛家的老哥倆與羌穀子的話語聲,卻聽得清楚。
無咎凝神張望,微微皺眉。
公西子突然笑了聲——
“呵呵,身為禮聘的高人,撈足好處便也是了,卻不能擅作主張而反客為主。此乃家族大忌……”
無咎翻著雙眼,不得不點了點頭。
“多謝指教!”
“走吧……”
“去往何處?”
“前往夕照崖,陪同家主接受款待!”
“我卻不得召喚……”
“呵呵,失陪了……”
公西子的笑容裡,已沒了敬畏。他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半空之中,只剩下無咎一人。
眼看著公西子與衛祖、衛令聚到一處,然後在羌家眾人的簇擁下,消失在雲霧山崖之上,卻依然沒人呼喚他同行。
唉,沒趣!
無咎撇著嘴角,轉身奔著來路飛去。
須臾,湖水堤岸,垂柳青青,野花爛漫,還有鳥兒在山水間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