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鎮山神劍竟然被人搶去了,天吶……
無咎緩緩睜開雙眼,絕望之後,反倒是一臉的坦然與輕鬆。他前後張望著,聳聳肩頭,苦澀道:“我恰好路過而已,並無惡意,卻屢遭追殺,直至難以收場,奈何……”
權文重叱道:“休得囉嗦……”
姜元子適時又道:“老夫再說一次,交出神劍!”他話語聲不大,卻暗含威勢而響徹四方。
山谷中頓時為之一靜,便是權文重與申匕也不敢多嘴。
無咎轉過身來,稍加端詳,舉手道:“前輩是……”
姜元子腳下劍光閃爍,整個人懸在半空,衣袂飄飄,神色莫測。他淡淡瞥了無咎一眼,沉聲道:“老夫姜元子,乃古劍山門主。不管你來自何方,又是如何窺破劍石的玄機,只要交出神劍,道出其中的原委,老夫答應不殺你……”
這位老者的為人不錯,他答應不殺自己。不過,我哪裡知曉什麼劍石的玄機。至於神劍?更說不清楚啊!
無咎欠欠身子,無奈道:“在下尚且懵懂,不妨日後再與前輩一起探討如何……”
他倒不是存心欺瞞,而是先想著保命,誰料人家早已將他視作刀俎下的魚肉,根本不容半句的辯解。
姜元子一甩長袖,不容置疑道:“拿下賊人!要活的……”
無咎頓時一愣,連忙擺手。
方才還好好的,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呢?
而不等他出聲求饒,一道劍光呼嘯而來。
人群中衝出一位中年修士,正是蓄勢以待的褚遠。與其看來,那小子已是山窮水盡,趁機拿下,既報了私仇,又能在門主門前立下一功,何樂而不為呢!
無咎沒有躲避,也無力躲避。而面對築基道人的悍然一擊,站著只能等死。他默默站在原地,滿臉的悲哀與無奈,像是接受了既定的命運,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臨。與此同時,他還不忘抬眼掠向四周。
黑壓壓的人群中,有柳兒、黃奇,有何天成與褚方,還有兩位御劍的長老,而無論彼此,均在冷眼旁觀。或許在眾人看來,褚遠乃是築基的前輩,有他出手對付賊人,必將手到擒來!
不過,當凌厲的劍光到了三丈之外,無咎的兩眼中忽而寒光閃動,抬手摸出一張獸皮臨風拍去。
與其瞬間,一道耀眼的劍光突然破空而出,威勢之盛,竟發出一聲震耳的風暴聲。隨著“轟”的一聲,恰如晴空落下一道霹靂,一道十餘丈的劍光奔雷而去。繼而又是“砰”的巨響,襲來的飛劍頓時崩潰,首當其衝的褚遠不及躲避,被直接橫碾而過,霎時血肉迸濺……
一個束手待斃的賊人,站都站不穩了,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卻在眨眼之間,殺了一個築基修為的高手?
在場的數百弟子,驚愕當場。
權文重、申匕兩人再顧不得長老的身份,一個抬手凌空便抓,與一個揮袖祭出劍光,儼然是大敵當前而全力以赴的架勢。
無咎被迫祭出劍符殺了褚遠,沒有任何的僥倖,反倒是臉色蒼白,嘴角溢位一絲血跡。他悶哼了聲,法訣加持,單手一指。那所向披靡的劍光豁然迴轉,直奔權文重與申匕橫劈而去。對方就在十餘丈外,攻防瞬息相接。
“轟——”
一聲巨響震徹四方,山谷中頓起狂飆。
圍觀的弟子們“嘩啦”往後躲閃,一個個唯恐遭致池魚之殃。
而權文重與申匕所祭出的法力與飛劍尚未顯威,便在那道詭異而又強大的劍光下潰不成形。兩人被迫後退,已是雙雙神色大變。
無咎是得勢不饒人,催動劍光隨後左右橫劈著碾壓過去,只是他的身形在搖晃,腳步顯得有些沉重。而空曠的山谷中,他獨擎巨劍面對數百之眾的場景,或也悲壯,倒也氣冠雲霄。
姜元子猶在遠處踏劍觀望,目睹混亂的山谷,禁不住愕然失聲:“劍符?堪比人仙后期的劍符……”他單手一託,掌心光芒盈動,旋即揮袖一甩,一道小巧的劍光倏然而去,竟是扯起陣陣刺耳的風裂聲。才去剎那,霍然化作一道數丈的劍芒而殺氣浩蕩。
無咎尚自驅動劍符往前,忽而察覺身後一寒,心知不妙,雙手掐訣猛然轉身。其所操持的劍光呼嘯倒轉,而尚未撞上來襲的劍芒,卻憑空驟閃,竟化作一張獸皮而“砰”的炸成碎屑。他腳下一頓,愕然失神。
祁散人,你害我啊!
劍符偏偏在這個節骨眼耗盡了法力,若有相見之日,與你沒完……
不過閃念之間,那道數丈的劍光已轟然到了面前。
無咎劍眉聳動,兩眼中寒意更濃,手上再次抓出一張獸皮符籙,狠狠拍在身上。而劍光來勢驚人,猶在數尺之外,兇猛的殺氣,便已橫掃而至。他慘哼了一聲,直接橫飛了出去,張口熱血狂飆,卻咬牙切齒抬手一指,周身霎時光芒閃動,隨即化作一道流星沖天而起。
權文重與申匕隨即御劍騰空,隨後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