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似有不解,反問道:“在下來到靈山,只想拜入仙門而已,前輩卻以古劍山為尊,並以神劍相要挾。且不論神劍真假如何,又是否與我有關,卻與諸位前輩全無干系,如此逼迫很沒道理!”
妙源沒有想到一個晚輩竟敢與他頂撞,並出言教訓,不由得老臉一黑:“放肆!”
他身後的妙山忍耐不住,張口罵道:“你這小賊前往古劍山鬧事,已然觸犯門規,又栽贓嫁禍,更是罪加一等,再不交出神劍,老夫讓你神魂俱銷!”
玄玉不失時機冷笑道:“呵呵!諸位師伯、師叔聽見了沒有?那小子以凡人之軀,便能逃出玉井峰,並殺了兩位管事,奸詐狡猾可見一斑!且容弟子將他拿下,一切水落石出!”
妙山悶哼了一聲,算是應允。以他的身份,又怎會與一個小輩動手!
妙源的臉色愈發黑沉,手拈長鬚沉默不語。
玄玉暗暗得意,抬手一指。
一道小巧的劍光倏然懸空,光芒大盛,稍稍一頓,隨即帶著凌厲的呼嘯聲疾馳而去。
他出手之後,趁勢縱身往前。
小子就在十餘丈外,根本不堪一擊,此時此刻,他已是在劫難逃。
而玄玉才將離地躥起,不由得微微一怔。那道白衣身影分明站在原地,卻突然消失。緊接著劍光落空,對方依然無影無蹤。便於此時,右側的數丈之外突然閃出一道黑色的劍光。他暗暗一驚,想要驅使飛劍防禦已然不及,卻又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示弱,急忙催動靈力護體,又抓出一張符籙拍在身上。
於此剎那,“砰”的一聲悶響炸開。
玄玉尚在半空之中,符籙崩潰,護體靈力碎裂,頓時“撲通”墜地,又接連往後退了幾步,這才踉蹌著勉強站穩腳跟。他又驚又怒,抬手召回飛劍。
那小子在三年前僅是一個凡人而已,如今竟然神通百變而法力高強,難道真是木申的那篇功法的緣故,不然他怎能變得如此兇悍?
尤為甚者,他竟敢當眾偷襲,雖然無功而返,卻叫人顏面大失!
不過,他終究不是自己的對手!
玄玉當眾遭到偷襲,羞憤難耐,忍不住殺心大起,便要全力以赴。
此情此景,使得在場的天水鎮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那人瘋子!
他在上官家的地宮之中撒野也就罷了,如今又在靈霞山發狂。此處乃是仙門,莫說四大長老都在,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捏死他,他究竟要弄哪樣啊!
四大長老也是頗感意外,而恍然之餘又是一陣疑惑。
怪不得那小子膽敢獨自闖入古劍山搶奪神劍,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人物。而他的那把黑色飛劍頗為不凡,難道就是來自古劍山的神器?
且不論膽量如何,無咎從來不會坐以待斃。那邊玄玉出手,他這邊立即還以顏色。而想要殺了一個築基高手,又談何容易。他見機不妙,收起魔劍回到了原地,雙腳尚未站穩,抬手抓出一塊玉牌揚聲喝道:“靈霞山門主令牌在此……”
這一聲大喝,應該很是突然。
玄玉只想著挽回顏面,再趁機有所收穫,忽見對方拿出一塊令牌,只當虛張聲勢而根本不作多想,催動劍光往前撲去。
無咎已是無意再戰,腳底劍芒閃爍,旋即拔地而起,眨眼之間,凌空數十丈,灑脫飄逸的身姿儼如御空行風。而他手中依然高舉著令牌,聲震四方:“持令者,視同門主親臨,誰敢不敬,當以欺師滅祖重罪論處!”
玄玉撲空,神色錯愕,旋即踏起劍光,便要騰空追趕。
在場的四位長老卻看得真切,均是臉色微變。
妙源與妙山面面相覷,雙雙詫然失聲:
“兩把神劍——”
“門主令牌——”
而銀髮銀鬚的妙閔更是急切,身形一閃,“砰”的一聲將玄玉直接撞開,沉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玄玉被撞得閃了個趔趄,驀然驚醒。
門主令牌?
天吶,難道是靈霞山的妙祁門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