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山喘著粗氣,神情凝重;妙閔與妙尹同樣是屏息凝神,像是有所期待。
妙源冷哼了一聲,繼續出聲:“據我所知,門主師兄從不收徒,緣何又對你青睞有加,此事不合常理!”
無咎聳聳肩頭,委屈道:“在下也是懵懂啊!奈何家師逼迫太甚,只得屈從!”
妙源又問:“門主他人在何方,為何不返回仙門?”
無咎本想道出實情,而話到嘴邊又改了口:“家師他……他閉關在即,難以脫身!”
妙源繼續問道:“門主既然傷重閉關,又是何時收你為徒?”
無咎念頭急轉,很憤怒的樣子:“誰說家師傷重?胡說八道呢!他老人家在三年之前收弟子為徒,便已是地仙后期的修為,如今亟待閉關修至天仙境界,來日成為九國第一人不作二想!”
“他……地仙后期?”
妙源好像是難以置信,暗噓了一聲。
妙山的臉上堆滿了陰霾,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妙閔兩眼微閉,神色不明。妙尹低著頭,笑意莫測。
靈霞山的門主終於有了下落,竟是讓人歡喜也讓人憂愁。
歡喜的緣由,不言自喻。妙祁門主依然活著,併成為一位地仙后期的高手,或許還將成為天仙境界的絕頂高手,靈霞山亦將隨之水漲船高,領袖九國仙門指日可待。而憂愁的緣由,卻無從揣測。
“家師或曾傷重,卻因禍得福,就此窺破機緣,修為突飛猛進。此乃家師親口所說,他老人家從不妄言!”
無咎將幾位長老的神情看在眼中,信誓旦旦道:“家師思念仙門,放心不下,便讓弟子率先返回,給諸位師叔道聲平安!”
他起初字字斟酌,吞吞吐吐,此時已是滔滔不絕,更是順理成章喊出了師叔,隨即理所當然又道:“在下雖是掌門弟子,終究屬於晚輩,願在諸位師叔的鞭策之下,為我靈霞山的日漸昌盛而奮發有為!”
掌門弟子的身份,形同半個門主,地位堪比長老,乃是仙門之中舉足輕重的存在。他的此番豪言壯語雖然有些投機獻媚,卻也合乎身份!
妙源眼光閃爍,微微搖頭:“你空口無憑,老夫又豈能信你!”
妙山隨聲附和:“師兄所言有理!門主的下落與仙門的傳承,非同小可,斷然不能容他妖言惑眾,當予以重懲!”
無咎急忙抬手一舉:“我有令牌在此,誰敢放肆?家師出關之後便將返回仙門,諸位便不怕他老人家雷霆大怒?”
妙源呵呵冷笑了兩聲,不以為然道:“你的令牌真假未知,所言為時尚早。”他話音未落,雙袖甩動,一道雄渾的法力霍然而出,轉眼之間已將數十丈的方圓盡數籠罩。他又是抬手一抓,口中輕叱:“且將令牌交由老夫甄別一二,拿來吧……”
無咎察覺上當,為時已晚,只覺得周身上下驟然一緊,所持的令牌脫手而去。
妙閔大為意外,急聲道:“師兄,不得傷他……”
妙尹也是頗為不滿,輕聲抱怨:“如此對待掌門弟子,很是不妥啊!”
妙源抬手抓住令牌,凝神檢視,似有詫異,隨即拂袖一甩,竟是將令牌收了起來,這才眼光一斜,衝著妙閔與妙尹說道:“兩位師弟稍安勿躁!他若真是掌門弟子,我又豈敢動他分毫。不過……”他話語一轉,接著又道:“真假如何,唯有妙祁師兄返回靈山之後方能水落石出!”
無咎掙扎了下,已是行動無礙,頓時怒道:“還我令牌……”
妙源卻是淡然一笑,慢條斯理道:“門主令牌並非玩物,且由老夫暫管。而你大鬧古劍山,濫殺無算,惡名累累,為仙道所不容。請你交出搶來的神劍,以彌補你闖下的禍端!”
妙閔有心說句公道話,卻又衝著身旁的妙尹搖了搖頭。妙尹報以苦笑,默默嘆了一聲。
妙源長老強橫如斯,用意不言自喻,既然被他佔了先機,別人難討便宜。所幸他有所顧忌,倒還不至於傷了那個無咎。至於接下來又將怎樣,只能靜觀其變。
而那塊門主令牌,乃是無咎唯一的憑藉,否則莫說立足仙門,想要保住性命都極為艱難。如今妙源不僅搶走他僅有的護身符,還逼迫他交出神劍。在對方的眼裡,他除了接受擺佈之外而再無出路。
這才是心機手段,這才是老辣狡詐。即使強取豪奪,也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無咎愕然當場,禁不住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