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很悲壯,且不無道理。至少與神劍的傳說以及神劍的用處,相差不遠。而身為靈霞山門主,著實不便出頭挑起仙門的紛爭,於是便讓弟子代勞,也算是權宜之計!
妙閔與妙尹跟著微微點頭,卻又暗暗疑惑。妙祁師兄的那四句話聽起來有些怪異,此前為何不曾聽說過呢?
玄玉隨同十餘位築基高手站在遠處,禁不住往前幾步怒道:“你說得好聽,卻又為何嫁禍於我?”他無端背了一個賊人的罵名,並被古劍山的長老打傷,至今耿耿於懷,此時忍不住要為自己發聲。
無咎眼光一瞥,張口頂了回去:“哼,我為了師父,不惜捨生忘死,而你為了仙門受些委屈,便發洩私憤,藉機報復,你還是靈霞山弟子嗎,你還有道義擔當嗎,你還是一個人嗎?”
玄玉胸口起伏,臉色變幻,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你的所作所為都是仁義無雙,都是光明正大,而我無端被人打傷,只能是罪有應得。如此倒也罷了,還罵我不是人。我……我冤枉啊!
妙源看著那個愈發氣盛的年輕人,冷哼打斷道:“哼,據悉古劍山的神劍只有一把,你卻為何得到一雙?任你巧言令色,都難以自圓其說!”
妙山急忙附和:“師兄所言甚是!那小子謊話連篇,蠱惑人心……”
無咎卻是想都不想,隨聲駁斥:“荒謬!我何時說過兩把神劍均是來自於古劍山?”
妙源緊逼不放:“另一把神劍來自何方?”
無咎兩眼一眨:“來自家師所傳,來自於靈霞山……”
靈霞臺上又是一靜,眾人面面相覷。
妙源驚愕半晌,難以置通道:“你……你是說……妙祁門主離開靈霞山的時候,帶走了那把傳說中的鎮山神劍,如今……如今又傳給了你?”
“不然還能如何?”
無咎反問了一句,理所當然道:“我在家師的苦苦懇求之下,這才拜入師門。他老人家欣喜若狂,傾其所有,區區一把神劍,又算得了什麼呢!”
哎呦,你當你是誰呀,莫非是萬年一遇的奇才,還讓門主欣喜若狂,便是神劍都要搶著送你?這要多厚的臉皮,才能噴出如此的狂言!
妙源呵呵冷笑了一聲,而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
無咎抬手一拍胸脯,凜然又道:“兩把神劍,就在我的身上。劍在人在,劍失人亡。不管是誰要將神劍竊為己有,便是與家師為敵,與仙門為敵,便是倒行逆施,便是欺師滅祖。諸位同門,理當共討之!”
好大的罪名!卻又冠冕堂皇,而讓人無從辯駁!
靈霞臺上,情景如舊。而一度凝滯肅穆的氣勢,稍稍有些凌亂。十餘位築基高手,猶在遠處靜靜旁觀,連同玄水、玄玉在內,一個個心緒不明。
妙山有些心慌,看向他的妙源師兄。
而妙源麵皮抽搐,兀自冷笑不斷,搖頭說道:“老夫有言在先,只有妙祁門主當面對質,方能證實你掌門弟子的身份,而在此之前,任你說得天花亂墜,都叫人難以信服。請你務必交出神劍,禁足山中,是真是假,自有水落石出的那日!”
其言外之意,靈霞山還是由我當家。我的地盤,我做主!
無咎兩手一攤,愕然道:“我有令牌為證,難道還不足以表明身份?”
妙源手扶長鬚,漠然道:“令牌真假,有待甄別!”
無咎氣得一甩袖子,怒道:“你還我令牌……”
妙源昂起頭來,神色不屑:“哼哼!”
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令牌的真假之上。而令牌早被搶走了,就是不還你。至於是真是假,我說了算。而你沒了令牌,啥也不是!
什麼是無恥,這就是無恥。什麼是無賴,這就是無賴!
無咎怔怔片刻,轉而看向四方圍觀的眾人,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寒聲道:“我奉家師之命返回靈山,竟然遭受如此的欺凌。這並非我個人的屈辱,而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屈辱,是我靈霞山的屈辱,是諸位同門的屈辱!此事倘若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我仙門的長老在顛倒黑白,欺師滅祖,為所欲為……”
妙源臉色一沉,叱道:“住口!你若能表明身份,老夫絕不為難於你!不然的話,莫怪老夫無情!”
無咎好像是怒極生笑,突然仰天呵呵一笑,隨即雙手結印,單掌憑空一抓。與此剎那,一道光芒倏然而至,眨眼之間,霍然化作一塊玉牌。
妙源看著自己的袖口,瞠目難耐。
那塊令牌分明已被收起,緣何又會自己飛了出來?
無咎往前兩步,伸手抓住玉牌,高高舉起,昂然喝道:“靈霞門主令牌,為門主信物,若非親傳,不得褻瀆,不容窺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