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悠漂浮在空中，指了指那名對著石碑發呆的少年。

“什麼意思？”

同屬於兩個人的夢，這一點讓童曉風有些難以理解。

“現在的你是不會理解的，你的夢可是彙集了千萬個神明的死亡。就比如他已經成為亡靈，可是卻以夢的形勢活在了這裡，直到永遠。”

“……”

說實話童曉風還是不明白，可是看夢悠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故弄玄虛。

“你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是的我的兄弟，抬起你的頭，向著那片罪惡之源看看吧。”

罪惡之源，能夠賦予這個稱號的只有那座古城。此刻已經有許多黑影從那裡趕來，或許是這裡沖天的火勢將他們吸引。

“看到了嗎，那密密麻麻的慾望就是神明也無法避開的刀刃，他們將會一點點將這名同胞吞噬。”

聽了夢悠的話童曉風有些難過，他想喊少年離開，可是即便是嘶吼也無法讓少年回頭，因為這只是個夢，是存在於過去的碎片。

“你想叫他離開？沒用的，即便你的聲音能夠穿透時間的阻隔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意，看到那塊石碑了嗎？那是他降生之後遇到的愛人，一個如水一般冰冷的女孩兒。不過她現在卻在這座石碑下面。”

仔細觀察，那座石碑後確實有一點點的凸起，像是埋藏了什麼東西。

少年已經走到了石碑旁，用右手撫摸著表面，小心翼翼的擦去灰土。眼中的淚水更加奔騰，如長江般急流而下。那白淨的兩行牙齒用力地合在一起，似乎快被咬碎了。

莫名的酸楚觸動童曉風的內心。

“他應該很喜歡那個女孩兒吧。”

“不知道，我無法理解那種感情，畢竟降生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只知道他們經常吵架，可是過一段時間又一起出去玩耍，在海岸邊兩人破口大罵，罵完後又私定終生，明明很奇怪，卻又是非常真實的感情。”

苦笑露在童曉風的臉上，天命冤家也能做到兩不相離，所以說感情才是最簡單又最複雜的東西。

“那女孩兒是怎麼死的？又是那群異能者？”

“在我看來就是那群異能者，而在他看來是自己害死了她。”

“怎麼回事？”

“兩年前，他選擇了幫助同胞並參加這場戰爭，不過並沒有把一切告訴這名女孩兒。有一次他失手了，許多異能者記住了他的面容。直到兩人再一次相遇時是在古城之中，那名失去了生命的女孩被扔垃圾一樣扔在一處街上，臉上還掛著笑容，你知道嗎？那名女孩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

不知為何，童曉風的內心也憋了一股火氣，可是卻沒地方宣洩。

“所以他就展開了對異能者的報復？”

“不，他很自責，他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所以準備做個了斷。這是山脈的高處，可以看到古城和遠處的新城區，你不覺得這裡是最適合他嗎？”

童曉風沒有回答，遠處的異能者已經近了，許多個熟悉的面孔出現。

衝在最前面的是邵九明和天離，他們騰於半空瞬息十米。而少年則是擦去淚水迎接最後的盛宴。

“明白了嗎？這就是那顆心臟帶來的夢，屬於你們共同的夢。”

夢悠的聲音變得縹緲，就是是在宣告著終結一般，重重的敲擊童曉風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