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說地不卑不亢,慕容雲初卻聽著覺得話裡有話,只是順著她話接下去。
“的確,阮府早已今非昔比,那姑娘今日約我至此可是有其他吩咐?”慕容雲初言語間十分客氣,完全沒有因為之前答應了阮綿綿那兩個條件之後,擺出一副兩清的架子。
“大公子,你這麼就太客氣了,說得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我這次請大公子來,只是想大公子心中提前有個數兒。慕容府是京州的名門望族,沈府與慕容府也是世代較好,聽說……沈家那位四小姐——沈嵐芷,還是大公子的未婚妻?”
聽到阮綿綿提起沈嵐芷,慕容雲初那張俊逸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尬色,大概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阮綿綿會在這時候提起他在沈府的這個未婚妻吧。
“確是如此,家中前不久才定下在下與沈府四小姐的這門親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悵然,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
“既然這樣,那我就更應該和大公子把話說在前面了。”阮綿綿看出了他似有不甘願之意,可這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轉念一想繼續道:“如今的阮家已不是當初出來京州時那個落魄情況,而我又是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所以沈府這件事,既然他們不想那麼容易了了,我也就順了他們的意。這事,我們阮家絕不善罷甘休!往後在京州,若是大公子聽到什麼見到什麼牽涉到沈府的事情,還望不要太過吃驚。”阮綿綿笑著舉起一杯薄酒,一飲而盡。
慕容雲初不由地苦笑搖頭道:“原來阮姑娘今日是為了提起告知在下這些……”
他看阮綿綿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幾分嚮往,只可惜他心裡清楚,眼前的女子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隨即慕容雲初也同她一樣舉起了面前那杯酒,一飲而盡,將所有的不可及化為那一腔溫潤。
阮綿綿放下酒杯說道:“往後怕是要多有得罪了,大公子。”
慕容雲初依舊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只是笑著點頭,並沒有多言,像是並不介意她以後會對沈府做什麼,也並不關心。
“對了,過兩日青門的少主青冽會到京州來。”
青冽這名字倒是讓阮綿綿一愣,“他來做什麼?”她脫口而出。
“白朔景與他是摯友,應該是白朔景下落不明,加上白府現在的情況……所以他就來了。”
“難道是……大公子你告訴他的?”雖然白朔景始終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但白府在京州的窘況倒是鮮有人知。青冽會到京州為得不是白朔景的下落,以他的能力和勢力,完全可以派人去靈山那邊找,沒有必要自己親自到京州來。他來京州,估計是為了替白朔景守住白府,保護白老爺子,青門是江湖門派,能受牽制的地方少,而慕容府在京州還要仰仗聖恩,對白府無法面面護及。
“阮姑娘果然是玲瓏心,似乎什麼都瞞不住你。”慕容雲初內心對她的讚賞又添了一分,同為女子,卻為何差別如此之大。
“既然青冽來了,白府一定能平安度過這段時期,還是大公子想得周到,青門勢力比那些三腳貓強多了。就是不知上頭那位,可消氣了?”
阮綿綿之前拜託過慕容雲初,希望慕容家能替白府去聖上面前緩和緩和,也不知這事到底最後如何,今兒藉此機會也想打聽一番。
“我相信,等著白朔景回來,一切都會好的。”言外之意是他也無能為力,這事只能拖延,慕容府的話要是有用,也就不至於演變為現在這種情況了。
“大公子說的是,白朔景回來,能解決的事兒倒是的確很多……”眼下最當務之急的就是那個快生產的蘇憐玉。
“呃……”慕容雲初聽著她這話像是還有什麼別的在等著白朔景,正想問一句,卻被站在門外剛從樓下上來的祁山給打斷了。
“大小姐,大小姐。”
“什麼事?”阮綿綿放下筷子,回身問道,一般情況下祁山並不會打斷自己與慕容雲初的談話,除非有很緊急的事情。
“易府的易姑娘來找你。”
本還在擔心是不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結果一聽是易子柔來了,阮綿綿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連忙問到,“易姑娘人呢?”
“正在後院等著大小姐。”
“快,去安排她到雅間休息,讓她稍等片刻,我一會就過去。”
因為心情大好,阮綿綿臉上的笑意也比往常更燦爛幾分,與祁山說完她便回身對慕容雲初道:“大公子,不會介意我先行離開吧?”
這樣的笑容,倒是將慕容雲初看呆了,一時沒回過神來。
“大公子?大公子?”
“呃……嗯,無礙無礙,我再坐一會也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