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見阮綿綿沒有反駁則又不好改口,只能回道:“是啊,不過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快的話三、四個時辰就能走到了。”
隨車的兩位護衛也停下了馬,打量著阮綿綿。
“怎麼了?”馬車內的人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掀了簾子向外瞧了眼。
騎在馬上的護衛忙靠上去答道:“少爺,路上碰到一位……呃……一位姑娘,正在打聽這兒到偏縣的距離。”
“哦,這路上怎麼會有獨自步行的姑娘?”
護衛搖了搖頭,轉而問向一旁的阮綿綿。
“呃……這位……這位……姑……娘……姑娘你怎麼一人在這走啊?”護衛說地磕磕巴巴,這兩聲姑娘叫的那叫一個違心。
阮綿綿倒是受之無愧的回應道:“我平日獨自在瑞州經商,父母住在偏縣,本是搭著馬車前去的,路上遇到歹人便與家僕逃散了,只能步行趕回偏縣。家中父親重疾,恐有性命之憂,所以不知可否搭車前往?”聽聲音馬車內坐著的公子不會年齡太大,她只是想搭車,但也深知男女同乘一輛馬車似有不妥,即便是這個年代還算開明,考慮到阮父的時間不多,她還是冒昧的提出這樣的請求。
馬車內的人一陣沉吟後,對著護衛說道:“你們一人與車伕同駕,將這馬給我一匹,讓那位姑娘到馬車內坐著。”
“少爺,這……可您的眼睛……”護衛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倒不是他們不願讓出一匹馬給少爺騎行,只是他們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我的眼睛無礙的,你將我的馬牽好便是了。我們雖然行的慢一些,但總比這姑娘一人步行來的快些。而且她一個弱女子,若是碰到壞人,豈不危險。”那男子笑道,語氣平淡之中帶著一絲大義。
這番話倒讓阮綿綿對這馬車內的人好奇起來,這麼聽來,馬車內坐著的這位公子眼睛似乎有些不好,竟然仗義的幫助自己,不惜把馬車都讓給自己乘坐。
另一位護衛也牽著馬走到了他的窗邊,說道:“少爺,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怕是不好交待……而且我們這樣不順路……”
“是啊,少爺。不如這樣,我騎馬送這姑娘去偏縣,您還是坐著馬車繼續回徽州,我這將人送到就回頭去追你們。”
“這方法好,少爺,您看不如就這樣辦吧。”便上的護衛也附和道。
“胡鬧,一個姑娘怎麼可以和你同騎一匹馬,你要人家姑娘到家後怎麼和自己爹孃交待?”馬車內的男子斥責到提出這個想法的護衛。
“再說,這姑娘先前也說了,她與家僕碰到了歹人,這萬一那些追上來怎麼辦?”
護衛和車伕互看了一眼,都尷尬地不由嚥了咽口水,護衛瞥了一眼那車伕,似乎有些責怪他的意思。
這一切都落在阮綿綿的眼裡,但她在一旁就是一言不發。若是以前她一定會出言拒絕,可是現在不同,她深知以自己這樣徒步前行肯定會耽誤事兒,倒不如搭乘他們的馬車來的快。可見他們如此為難,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便對馬車內的人說道:“這位公子,您說的小女都聽到了,感謝公子的大義相助,但若是讓您這位主子把馬車給我乘坐,我實在受之不起。不如這樣,您坐在馬車內,我隨車伕一起坐在馬車外吧,您要去徽州的話,就把我放在途徑的路上,剩下的那段,我就自己走就行。”
“這法子好,還是這位姑娘想的周到。”那護衛就差沒有拍手叫好了。
“少爺,不然就按這位姑娘說的辦吧,您騎馬不便,而且也不能過於勞累了。我們可不能讓您這麼亂來,回去老爺要是知道了,拿能放過我們啊!您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我們想想吧……”護衛說的情真意切。
“這,這怎麼能讓一位姑娘坐在馬車外呢。”坐在馬車內的男子又說道。
護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阮綿綿,眼中之中滿是無以言表的惋惜,“這姑娘……”其中一人正準備說,就被另一位給攔下了,還忙向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阮綿綿看他們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她昨兒個出門時特地是擦好了的易膚膏的,所以今日臉色應該還是蠟黃色衰的模樣,除了聲音,其實根本瞧不出來是一位姑娘。
“這位公子,您的馬車能載我到一段路,我已非常感激了。”
“是啊,少爺,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讓這位……這位姑娘上馬車吧,也好快些趕去。”
“嗯,那車伕,你看就把這姑娘載到偏縣吧,我們再從那邊回徽州。”
“這……”一旁的護衛又想說什麼,另一個護衛忙打斷他的話,自己則接下話繼續說道:“這樣也好,少爺,那我們趕緊趕路,興許下午就能趕到徽州了。”
“嗯,那就快走吧。”
說完,車伕便挪了位置給阮綿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