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瑞州那邊有訊息過來。”他單膝跪地,稟告完後便從懷裡取出一支夜風閣中常用於傳遞訊息的竹管。
白朔景接過後,開啟裡面卷好的紙條,近日回來的訊息都還是隻字片語,但今日這張紙上卻寫著密密麻麻的一整頁,突然臉上泛起一絲微微的喜色。
看來是他後面派去的暗衛小黑送來的訊息。可當仔細地看著這張紙,越是往下的內容,他的眉頭便鎖地越緊。
在一旁的六狐看出些端倪,關切的問道:“怎麼?你的小美人又出事了?”
白朔景沒回他,但從他的神情中六狐知道自己猜中了。
六狐在心裡默唸算訣,抬頭看了一眼天,則閉目開始掐指算到。
“怎樣?六狐。”
過了好一會,六狐才睜開眼,他對著白朔景搖了搖頭,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算不出阮綿綿的後果,甚至連她的主命星都找不到。
“不行,我算不出關於她的任何事情,我卜算了幾次結果都是無解。”按道理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他不是凡事都能算盡,但也不至於什麼都算不到。道宗此前讓他下山時就提醒過他,可是那時候他不信,加之上次他也見過那個阮綿綿,並沒有什麼異樣,一身福運不像會短命的。
“你那訊息上怎麼說的?”六狐指著白朔景手裡拿著的那張紙。
“瑞州最近有些江湖勢力在走動,劍雨堂的人也在那。”
“劍雨堂?”六狐眯著眼疑問地說,“他們跑瑞州幹嘛?瑞州當地又沒有什麼幫派,頂多就是些三教九流不入行的,他們去開分堂?不應該啊。”
“你忘了,劍雨堂和哪家走的近。”
六狐“啪”的一聲雙手擊掌,大聲說道:“和哪家走的近?啊……我想起來了,是奇門蘇家?!”
“正是。”白朔景遣走了前來送訊息的暗衛,將紙卷放回竹管理收好。
“你的意思是,蘇家現在有人在瑞州?”
白朔景沒有回答,他也正在思考著,如果蘇家有人在瑞州,他的訊息不應該到現在才知道,而且知道的也可能只是從旁獲得的訊息。他現在擔心的不僅是蘇家的人到了瑞州,而是他在瑞州的分部……
如果是瑞州夜風閣的分部出了問題,這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麼蘇家的人到了瑞州沒有人告訴他,反而是從讓他從劍雨堂這條線推測出的訊息。
“那個蘇姑娘人恐怕就在瑞州城裡。”六狐提醒道他,“蘇家的人素來與劍雨堂關係密切,蘇家精通奇門,但功夫不好。常年都由劍雨堂保護,尤為女眷更甚之。”
“我擔心的不是蘇家的人來了,瑞州那邊肯定還出了別的事情。”白朔景語氣裡含著一抹擔憂,
“很快就會有新的訊息過來。”
白朔景搖了搖頭,“此刻瑞州的線,恐怕只剩下小黑一個人了。”
“來人。”說著他向周圍招呼了一聲,就見幾個黑衣暗衛如憑空出現一般落在雪地上,身輕如燕,足下無痕。
“在,主子。”幾人異口同聲回到。
“你們分頭將訊息送去給瑞州就近的幾大分部,安排他們派人去瑞州分部進行查探,回稟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是!主子。”
“要不要我現在趕去瑞州?”六狐自告奮勇的說道,反正他遲早是要去那個蘇家的,不如藉此早點去,早查完早了事。
“你晚點再去,到瑞州的蘇家人到底是哪一個,等查清楚了再做下步打算。”
“白小子,不像你啊,你那小美人你不管了?萬一……那啥……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六狐半信半疑的睨了他一眼,之前那個阮綿綿有危險他都是扔下手上的事情就趕過去,如今倒是夠沉著冷靜的很,反倒讓他有些不適應。
“她不會有事。”白朔景額角青筋迸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六狐在一旁默不作聲,果然一提阮綿綿這白小子就容易失控,這心裡還是惦記著的,只不過……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隱藏在風雪雲霧之中的靈山之巔,白朔景一直追查的望朔宮故人,如果他們真在這裡,也難怪白朔景會暫且放下阮綿綿的事。
不過,六狐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天夜裡他在林子裡無意聽到的兩人對話內容,白朔景是並不知情的。而當時他們提到的那位蘇姑娘,應該就是奇門蘇家的人。只是按這日子算起來,那位蘇姑娘恐怕已經見過阮綿綿了,這和瑞州分部出事應該也有關。
拾雪揹著白小子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六狐不禁也好奇起來,把那位蘇姑娘弄到瑞州,拾雪還真想得出來。
那麼眼下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靜觀其變吧,他相信以白朔景的能力,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六狐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