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樂見阮綿綿似乎在夢囈,便忙上前想要喚醒她,卻不管怎麼叫喚她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她怎麼樣?”見七樂從房中出來,蘇瑾則上前關切的問道。
“蘇公子,小姐似乎是做了噩夢,現在還沒有醒來,您先回吧,等小姐醒了我會告訴她您來看過她的。”
七樂繞過蘇瑾將手裡的裝滿熱水的盆往院裡地上一潑,大有逐客的意思。這是白府別莊,也不是他蘇家,七樂自然不會把他當主人供著。要說起這屋子的主子,怎麼也應該是白公子。她可是白朔景親自選了的留在阮綿綿身邊的人,對蘇瑾這半路摻合進來的人,她自然是懷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雖說白公子生死未卜,但江湖上這個玉笛公子一向也並非是大善人,亦正亦邪,心性難以讓人琢磨,她可不想小姐和這人走的太近。
蘇瑾本還想再說點什麼,見七樂端著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也就作罷了。
“好吧,那等姑娘醒了,讓人告訴我一聲。”
“是,蘇公子。”哼,她才不會告訴呢,七樂心想著端著盆進了房間,還不忘隨手把門給合上。
蘇瑾見此搖了搖頭,也不再久留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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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七樂出門倒水的時候,阮綿綿已經悠悠轉醒,隱約聽到門外有人在交談,她吃力的坐起身子,想起自己倒下前發生的一切,慣性的抬起手捂住胸口。
“呃……怎麼不疼了……”
阮綿綿摸了摸臉頰,手指觸碰到眼角下方的那顆晶粒。轉而又掀起袖子檢視自己手腕上的那朵寒梅,看到它還在自己手腕之中皮肉之下潺潺浮動、旋轉,她長舒一口氣,看來她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
可那時候明明自己暈過去了,閉眼前看到的是鶴真師傅。“難道是他把自己送回房裡的?”她不由地蹙眉深思起來。
並在意識裡喊起鶴真,可連著幾聲師傅過去,並沒有任何回應。
“不會是又去睡了吧?”她喃喃低語。
這時七樂進來了,她見到阮綿綿起身後,連忙放下手中盆,對阮綿綿做了一個噓聲的表情。然後大聲地說道:“小姐,你快醒醒,怎麼還在做噩夢呢……”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阮綿綿床畔,對著她耳語道:“蘇瑾公子剛剛來了,要見您,我把他攔在外面了,我是故意喊給他聽的,估計他現在應該已經走了。”
“嗯嗯,七樂,我沒事。”阮綿綿點了點頭表示對七樂做法的贊同,並也壓低著聲音與她說道。
“小姐,你怎麼會倒在屋裡?可是還是上回的傷還沒好?”
阮綿綿搖頭否認道:“不是,就是有些累,最近夜裡睡地淺,夢多,總是睡不踏實。”
“小姐,你這是認床吧,唉!我們還是早日回去的好,要在這待到什麼時候啊……”
“就快走了,七樂。”阮綿綿安撫她道,目光往窗子處看了一眼,給七樂試了個眼色。
七樂立馬會意的起身,過去看了一眼,然後重新合上窗對阮綿綿搖了搖頭,意思就是窗外並沒有人。
“七樂,你和大黑說他那邊安排好後,就儘快按計劃開始。”
“好的,小姐。”
阮綿綿掀了被子要起身,卻被七樂攔下了,“小姐,您晚上睡的淺,不如再休息會。等用膳了我端給您,您平日晚上還要看書,傷眼傷神,唉……”
阮綿綿本想說自己沒事,可看看這幅身子,的確是弱了些,一點點就受不住,也就順了七樂的意,繼續躺回錦被中。
“小姐,您先歇著,再睡會兒,我就在外屋,有事您就喊我……”
“嗯,你去吧,沒事的。”
“那個……小姐,你是不是最近一直做噩夢?”七樂本不想問可自打來了這白府別莊,阮綿綿就經常夜裡夢語,她就睡在旁屋裡,自然是都聽到了。像剛剛那會兒也是這樣,而且她發現這樣的情況,是她怎麼都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能決定醒不醒。
剛剛她還說自己夜裡睡的淺……那就更不應該叫不醒了。實在也是……挺奇怪的……
“做噩夢?”阮綿綿一臉茫然地看著七樂,對她說的好像完全沒有印象。不過,也的確是,她不僅是記不得自己的噩夢,而是自己所有做過的夢,她都記不住……
她從來不知道做夢是什麼,可她卻有那種冥冥之中有些感覺曾經有過,想不起在哪裡經歷過。
“嗯,是的,小姐。您入夜以後就常常夢語。”
“那我都說了些什麼?”說夢話?!這還是阮綿綿第一次聽說,頓時勾起了她心中的好奇。
七樂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聽清楚,就知道你在那自言自語。”
“好吧。七樂,下次再碰到我說夢話,你就幫我記下來,然後等我醒了告訴我。”
“呃,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