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哥,我師傅來啦!呃——”逢知一路小跑的衝進屋內,就見白朔景正在坐在輪椅上擦拭著一柄長劍,寒光一閃。
“白哥哥,你……你……是要宰了我師傅嗎?”逢知這是頭一次見白朔景提劍,著實是被他手裡那把泛著殺意的劍嚇著了。
逢知沒等到白朔景回答,反倒是已經自己走進來的宮抒墨先聲奪人,說道:“傻徒兒,不用替你師傅瞎操心,就憑他現在的德行想殺我?呵呵,沒那麼容易。”
“師傅!”逢知扭頭就瞧見宮抒墨站在自己身後。
白朔景也不生氣,只是繼續擦著手裡的這柄長劍,“就你這樣的,連讓我這把劍血染的資格都沒有。”
“那你有本事站起來試試?坐在哪裡可動不了我。”宮抒墨不做痕跡的將逢知往身後輕輕一帶,故意挑釁道。
只見他話音剛落,白朔景已經一個傾身連人帶著輪椅一起移動至他的面前。
宮抒墨下意識退後一步,卻發現自己脖子上擱著一道寒光,分明說完話時還是隔著七八步的距離,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間,居然就到眼前了……
“白哥哥!!你果然是要宰我的師傅啊——嗚——”逢知見他們兩人僵持不下,在一旁大聲呼喊,他就知道白哥哥不會平白無故的擦劍。
“我殺了你這個師傅,你可以拜我為師。”白朔景盯著宮抒墨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底看出一絲怯意,卻發現他的眼底平靜如水,就連後退的那一步也只是為了護住逢知,怕他嚇到。
“嗚嗚……我不要……姐姐做我師孃……所以你不可以做我師傅……”
白朔景:……好吧,他竟然被這個理由說動了。
“臭小子!你在說什麼呢?”宮抒墨突然也聽出他這話裡別有意思,敢情他是不想阮綿綿做自己師孃……一個爆慄敲到他的腦門上。
“唔,師傅,好痛啊,嗚嗚嗚……”逢知對自己莫名被敲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嘟囔著抱著頭問宮抒墨,他哪裡知道自己的童言童語戳中的自家師傅的心。
白朔景本就不打算真的要傷宮抒墨,隨即也就將劍收了回來。如今他的雙腿還沒有發正常行走,但好在一身功力恢復了大半,這柄像是有靈性一樣,握住時劍鋒就會發出一陣輕顫的低鳴。
“師傅,連你也欺負我……我……我要去找姐姐……”
“不許去。”
“不許去。”
這下反倒真是把逢知給唬住了,因為方才還把劍相向的兩人,此刻竟然極為默契的異口同聲衝他喊道。
“你不是想找爹孃嗎?等送走這人,師傅就帶你去。”宮抒墨率先開口,他不想讓逢知再去阮綿綿那邊,至少現在不行,若是以後逢知長大了還想去找她,他絕不攔著。但他現在還是孩子,而阮綿綿終究有自己生活,不可能一直帶著逢知。
“我……姐姐說……她會幫我一起找爹孃的……師傅,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不打算和師傅學醫術?”
“姐姐,姐姐也會……而且姐姐比你教的認真!我可以先和姐姐學完,再學師傅的!”逢知說的極為認真,甚至還未自己能夠想到這個好法子而有些小小的驕傲。
孽徒!宮抒墨在心底咒罵了一句。
“那你不學武功了嗎?”宮抒墨忍住怒氣又給了眼前這小肉團的腦門一記爆栗子。
“唔——好痛啊——”逢知一個吃疼的哀嚎。
“小肉團,你要是想學功夫,我可以教你!你也不用拜我為師,而且保證比你跟他學那三腳貓功夫強,呵呵。”
白朔景說完,不由地扯動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著眼前這對師徒,手上一使勁自己推著輪椅的木輪往院子裡去。
“白朔景!誰是三腳貓功夫!!你起來!有本事你起來!我們去打一架!!”
“唔,師傅,師傅!你……你別過去了!你打不過白哥哥的!你過去會被宰的——師傅啊——”白朔景聞聲回頭就看到宮抒墨要向自己衝過來,但看到抱著他小腿不讓他往前邁步的逢知,白朔景又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師傅啊——你不要想不開——”逢知那肉乎乎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情真意切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真真擔心著宮抒墨。
“孽徒!有你這麼說自己師傅的嘛?!我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蠢徒弟!我功夫哪有那麼差!”宮抒墨看著自己腿上掛著的這隻小八爪魚,實在是啼笑皆非。
“師傅,你忘記……我們在谷底的時候,白哥哥和你比試……你……才接了三招就在屋裡躺了七天……”
宮抒墨單手掩面,雖然戴著銀質面具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但他那抽搐的嘴角和泛起青筋的手背都已經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