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總共就這麼點地方,杜雲蘿身手又不及穆連瀟,很快就被他堵在了角落裡。
杜雲蘿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道:“我怕冷。”
穆連瀟的眼底滿滿都是笑意,神情自若地點了點頭:“抱一會兒就不冷了。”
杜雲蘿睨他,穆連瀟的衣襬袖口分明有些溼潤,一看就是沾到雪水了,怎麼可能不冷。
她眸子一轉,瞥見桌上妝奩,道:“我拿樣東西。”
穆連瀟順著杜雲蘿的目光看去,猜她是要取前日慌慌張張收起來的東西,便笑著放了她過去。
杜雲蘿從最底下取出了那根白玉簪,獻寶似的捧給了穆連瀟。
那日只看到個大致輪廓,穆連瀟這回才看清那簪子模樣。
溫潤的羊脂白玉,色澤通透,與他腰間的玉佩相似。
簪子打磨精細,沒有雕琢裝飾,簡單幹淨。
“給我的?”穆連瀟接了過來。
杜雲蘿頷首,甜甜笑著。
穆連瀟坐到了梳妝檯前,朝杜雲蘿招了招手。
杜雲蘿會意,走到他身後,緩緩把穆連瀟髮髻上的簪子拔了出來,又把白玉簪戴了上去。
穆連瀟從鏡中窺她,見她這般仔細,不由心中一暖。
他握住了杜雲蘿的手,輕輕將她帶到了他腿上坐下。
杜雲蘿嗔了他一眼,剛要喊冷,被握住的手上涼涼的,有什麼順著她的手滑到了手腕上。
她低頭去看,是一串東珠。
杜雲蘿的眸子倏然一緊,呼吸幾乎停滯。
從前,他也送過她一串東珠。
穆連瀟親手替她戴上,捧著她的手久久不放,半晌說出一句“不及你的手好看”。
重活一次,一模一樣的珠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叫杜雲蘿整個心都顫了起來。
穆連瀟扣著她的五指,白玉皓腕,柔嫩細膩,即便是溫潤的東珠都難掩其風華。
他低頭,薄唇在她手腕上細細摩挲,說了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話。
杜雲蘿的眼中溼潤一片,偎在穆連瀟懷中,吸了吸鼻尖,勉強忍住了哭意。
穆連瀟淺淺笑了:“不是說冷嗎?”
杜雲蘿咕噥著:“抱一會兒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