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祖母、婆母都在,我與晉環講不來道理,也不想理會她,她鬧到興安伯府的人來報信,這才鳴金收兵。
我大嫂送她回去的,到了夜裡,我聽聞伯府裡送來了訃告,才知道姚八死了。
聽下人們說了些姚八死時的事情,只覺得震驚愕然。
娘娘不繞圈子,我也不說虛話,我曉得有人在太后娘娘跟前說,姚八的死是我害的。
我思前想後,我能跟此事牽扯上一些關係,也就是晉尚死的時候,我在靈堂裡與晉環說過,讓姚八也去養個外室,孃家一定不多言。”
皇太后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道:“禍從口出,說話須要謹慎,你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呢?”
穆連慧垂眸,道:“是我修行不足,不能心平氣和以對。”
皇太后聞言,反而輕輕笑了笑。
晉尚靈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太后一清二楚,那個狀況下,別說是出言相譏了,便是揚手打回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穆連慧沒有替自己辯駁,而是直言修行不足,這讓皇太后覺得有趣。
“你說中元那日,晉環又去鬧你了?”皇太后問道。
穆連慧苦笑:“我那僕婦,叫她扇了一巴掌,又踹了一腳,現在身上還帶著傷,直不起腰來。”
“不像話!”皇太后哼道,“姑嫂相處,學問不好,哀家覺得你和阿瀟媳婦處得不差,怎麼對上晉環,就……”
穆連慧轉眸看了杜雲蘿一眼。
杜雲蘿柔聲道:“皇太后,您今日讓我來,那就由我來說一說旁人是非。
相處之道,原本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晉環做人太過鋒芒,不說和孃家嫂嫂,她在婆家與妯娌相處,一樣是問題頗多。
不是我小心之心,姚八出事,興安伯府怕是無心追究那外室來歷,更別說是懷疑鄉君了,會如此想的,只有晉環一人。
晉環與鄉君不合,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皇太后哭笑不得,指著杜雲蘿道:“哀家看起來是偏袒著晉環了不成?都說心急生女兒,你都生了兩個兒子了,怎麼還這般急切?”
杜雲蘿臉上微微一紅,嬌嬌喚了一聲“皇太后”。
皇太后笑意更濃,之前周身圍繞著的沉悶散了許多,她擺手道:“哀家問一問,也沒打算把人都喊來對薄公堂。
哀家沒有那個閒心,這個歲數了,還去操心那些事情!
委實是鬧得太不像話了!
興安伯夫人死了孫子,心裡不舒坦,哀家是理解的,可來找哀家哭,算個什麼道理?
這個哭完那個來哭,把慈寧宮當什麼了?又不是京城衙門!
對了,京中到底是怎麼說這事兒的?你們訊息比哀家靈通些,與哀家仔細說說。”
穆連慧和杜雲蘿交換了一個眼神。
杜雲蘿心中有數,皇太后這一番話,並非是她信了或是不信,而是穆連慧絕對不會認,沒做過自然不認,做過了沒有證據也不認,那又有什麼好逼問的?
因而皇太后就順著杜雲蘿的話,話鋒一轉,來問一些她還不清楚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