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霍法才明白。
自己遇上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強大對手。
比他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這根本不是一個學生可以擁有的力量。
“這...都是什麼魔法......?”霍法沙啞的問。
那無麵人從遠處緩緩走來,裹挾著濃烈的黑暗,幾乎看不見身體,它的臉緩緩蠕動變形,五官一點點的出現,最終變得和米蘭達一模一樣。
“還說你不是米蘭達!”霍法驚怒。
“你只能看到表象麼?”‘米蘭達’輕笑。
“是你殺了渡渡鳥!”
“嗯哼。”
“是你把黑巫師從密道帶進來了。”
“問兩遍了。”
“是你舉報我帶妖精進來?”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面前那個和米蘭達一模一樣的傢伙輕笑出聲:“狂妄自大的德拉塞斯小姐麼?表象永遠高於真實,可悲。她幼稚的吵鬧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的關注,僅此而已。”
她越走越近,那裹挾著濃烈的黑暗的模樣,已然讓霍法十分陌生。
世界太過瘋狂,這感覺就像自己身邊一直住著一隻溫順的吉娃娃,突然有一天,那個吉娃娃變成了一隻兇暴的巨獸。
她站在霍法的身邊,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霍法。
“那天在紫羅蘭密室,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我。”她冷漠至極的說道。“但是你沒有遵從我的善意。”
鮮血緩緩從身體內流失,混合著魔力透支的痛苦。這是霍法最為狼狽的一次,哪怕是面對施密特.魯特羅夫,他也沒有如此狼狽過。
他抬頭看著對方。
那張臉,那陰沉,蒼白,冷漠無情的神態,和施密特.魯特羅夫的一模一樣。
霍法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明白,你和施密特是什麼關係?”
“這是個相當隱私的話題,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霍法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你有朋友麼?”
她的神色平靜,語氣卻是不屑:“你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吐露過自己的心聲,你從來沒有和我商量過任何秘密和計劃。
即使我問你去禁林做了什麼,你也沒有對我說出一絲一毫。你不會告訴我你和妖精的關係,你不會告訴我你半夜不回來去做了什麼,你不會告訴我你想要煉的魔藥。
你從來沒有認真的去看阿格萊亞的魁地奇比賽,卻可以依然面不改色的讚揚她,說她飛的很好。你甚至不願犧牲一點時間陪我去參加聖誕宴會。
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可你把自己的小世界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即使在我看來,你這樣的傢伙,未免也太冷漠了。”
那酷似米蘭達的傢伙緩緩蹲了下來,一手拉起了霍法的衣領,面對面的輕聲說道:
“你沒有真正把我當朋友,你的大腦裡只有自己,你以為別人會原地不動的等著你的成長,還是你覺得,躲在自己的小角落裡,會很有安全感?”
霍法面色蒼白如紙,這一刻,冰冷的話語化作最尖銳的刀鋒,他的處事哲學受到了最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