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的暴怒,以至於胸口的傷口綻裂開來,他都渾然不覺。
而霍法只是端著杯子。
對峙大概有七秒,他終於平復下了自己的殺意,氣喘吁吁地笑了起來,譏諷道:
“行,行,走著瞧,霍法.巴赫。”
他劈手奪下面前的水杯,手背青筋暴起。
“不得不承認我在孤兒院的判斷有些偏差,你和我不一樣,你更蠢。”
說完,他把杯中的水一口喝掉,隨後把杯子捏得粉碎。
他嘴角滴水,手掌滴血地往床上一坐,冰冷道:“說吧,來找我幹嗎?”
霍法手揣口袋,坐在了他對面的床上。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襲擊你的人,長什麼模樣。”
“和你有關係?多管閒事的蠢材?”湯姆裡德爾狠戾地說。
“你在外面可不是這樣和人說話的,湯姆。”
霍法指了指外面,平靜道。
“我呸。”
裡德爾擦了擦嘴角,吐了口血痰,不知道因為什麼而不屑。
隨後,他神色猙獰地說道:“一個高大的男人,紅色眼睛,穿著西裝,戴著王冠。”
“半人國王。”
“沒錯,就是報紙上的那個半人國王。那個到處闖禍唯恐天下不亂的蠢材。半人,哼,愚蠢的外號,愚蠢的打扮,愚蠢的行為。”
“他為什麼要槍擊你?”
“為什麼?需要理由麼,他看見了我,我看見了他。”
“誰先動手的?”
“當然是我。”裡德爾冷笑,“看見那種人不動手,你以為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樣蠢?”
“但他並沒有受傷。”
“沒錯,我用了鎖鏈咒,切割咒,冰凍咒,但是他根本沒有受傷,就連我的詛咒術,打在他身上就和打在一個木頭身上一樣。”
霍法沒有說話,他想到巴塞羅納的時候,他無視奧西維亞鑽心咒的一幕。
湯姆看著天花板,罕見自嘲地咧了咧嘴,低下頭。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不是麻瓜麼。”
“麻瓜,哈,麻瓜能做到這一步?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詛咒術是無可抵抗的,它直接作用於靈魂,任何人被我詛咒,都會倒下。”
裡德爾死死地盯著霍法眼睛,似威脅道:“但他不是,所有法術對他毫無意義,我認為他根本不是人。”
“然後他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