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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鼠道

夜色之中,西爾比來到了潘多拉城巨大的排水管道前,停下了腳步,與其說是排水管的,倒不如說是黑市,當地人則叫它鼠道。

從圖書館看了很多書的西爾比知道,這裡是潘多拉下水道,當初潘多拉城市建立者—傳奇變形師伊達佩尼在建造這座城市的時候,曾經用強大的變形魔法為這座城市賦予了發達的排水系統,相傳這些排水系統是按羅馬城的規制造的,這些排水系統好到即使海嘯捲來,潘多拉城內的水都會二十四小時內流走。

不過,海嘯那畢竟是百年不遇的黑天鵝事件,城市創立至今,一次海嘯都沒有發生過。時間一久便被擱置了,直到某一天人們發現這裡寬敞而隱蔽,於是大量灰色與黑色地帶的人士入駐其中。

更有大量從其他國家和地區走私過來的違禁品,尤其是魔法物品都會聚集於此。

西爾比來過這裡幾次,之前斯萊特林讓他採購施法材料的時候,特別提醒過他要來這裡買,所以這裡還算熟悉。

進入了地下,月光熄滅,光源變成了燃燒的火盆,大概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個。

這裡的空氣裡面充斥著酒精與香菸的味道,成群宿醉的壯漢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汙水橫流的下水道邊,開著一家又一家古舊的店門,有些店面門口煙霧繚繞,那是抽菸的老闆。

他走到一處名為“草藥與麻醉”的煙館前,推開兩扇活頁門,信步走了進去。那活葉門也不知道多久沒上油,一推就吱呀吱呀的響。

迎面撲來了一股混合了蘋果,椰子,和西瓜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濃烈無比,自幼受王室教育的西爾比皺眉微微屏住呼吸。

煙管裡面煙霧蒸騰,沒有什麼聲音,大多數人都盤膝坐在地上,咕嚕嚕的抽著水煙,木板牆上因潮溼長著青苔,畫著一些宗教的畫或用阿拉伯語寫著一些警句。

地上牆根長起了硝,到處是泥,吊燈下面,門的右首是煙館的吧檯,吧檯下面的木板都開裂了,櫃檯面上釘了一層鉛皮,上面擺著一些玻璃櫃。玻璃櫃裡裝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紅綠混合植物。

煙館老闆是一個阿拉伯人,他挽著袖子雙手抱在胸前,戴著頭巾,此刻正陶醉而又用力的吸著一個長長的管道。

“伊本。”西爾比站在吧檯前,敲了敲桌子。

“是你。”

阿拉伯人慢吞吞的睜開眼睛,從陶醉中醒轉過來:“今天又來採購藥草麼?”

“今天不採購,今天問問題。”

西爾比扔了個小銀幣在桌子上:“請問這裡是不是有個叫鬥獸場的地方?”

“鬥獸場...”老頭慢吞吞的把銀幣摸在了自己手裡,“哦,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是的,鬥獸場,你問哪裡幹嘛,哪裡可不賣草藥,孩子,沒有草藥。”

“幫我帶下路。”

他又丟給老闆一塊銀幣:“快。”

“行行行,彆著急,年輕人...真是的...”

收到兩份打賞的阿拉伯人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他走到地窖前,幫西爾比開啟了地板,自己則從牆壁上拿著一盞小火燈,鑽了進去。

西爾比一躍而下,跟在他的身後。

洞內狹小,地面鋪著地板,走在上面木板嘎吱作響,上面的汙垢交錯縱橫,不時還有老鼠跑過。

如果說上面是潘多拉的地下排水系統,是由傳奇變形師修建,那麼這下面便是真正的鼠道,是這些黑店的老闆們自己修建的,用於躲避偶爾潘多拉衛兵的掃蕩。它們就像是鼴鼠的地洞,四通八達,通向城市的各個角落,在這裡,你可以去城市的任何地方。

阿拉伯人捂著油盞燈走在前面,好奇問:“你那麼急著去鬥獸場幹嘛,想要試試手氣麼?”

“手氣?”西爾比問。

“對啊,”那裡可是巫師相互搏殺的地方,巫師們押注,“賭鬥別人的死活。”

西爾比呼吸粗重了一些,他不自覺的顫慄了一下,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你是說,巫師在鬥獸場拼個你死我活,旁人在旁邊賭鬥他們的輸贏?”

“是呀是呀、很古老的活動了,我年輕的時候,也常去玩。”草藥店老闆搖頭晃腦的說道:“玩了幾十年,曾經一度賠倒底褲都不剩,鬥獸場裡沒有永恆的贏家,只要輸一次,就什麼都沒啦。”

說著,腳下木板坡度向上,阿拉伯人低聲說道:“就在這裡,你們自己上去吧。”

西爾比依言推開了鼠道上端的木板,伸手一按便跳了出去。

噪雜聲立刻將他淹沒,這是一塊方圓幾千平米的空間,一片烏煙瘴氣,裡面的人紮成了五六堆,大部分都在賭博,兩名女招待穿花蝴蝶的穿梭其中,除了收酒瓶遞酒水之外,還不時用深深的乳溝承載塞來的小費,忙得可是不亦樂乎。

在人群的最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猛獸籠,籠子裡,有人發出喝喝的呼喊,那是兩個正在瘋狂撕打的壯漢,他們一個人按著另外一個人的頭,將他使勁的往籠子上撞,撞的血直流。

圍觀的人舉著手,時不時爆發出狂熱而喋血的呼喊。

西爾比不禁笑了起來。

那個女人說的沒錯,這裡的氛圍的確比圖書館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