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看著消失在雨幕中的霍法,嘆了口氣,坐在了雨棚的長椅上。這裡大概是某個很久沒人用過的公交車站牌,周邊人煙稀少。
坐了一會兒,百無聊賴的她晃盪著腿,開始哼唱起一些含義不清的小調。
這時,一輛黑色的老式賓士轎車便悄無聲息的從雨幕中滑出,它亮著橘黃色的車燈,好似遊蕩在這片工廠區域的幽靈。
黑車駛過站牌五十來米遠,又折返著倒著回到了雨棚。
車窗搖下,露出其後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
“你好啊,勒梅小姐。”
正哼唱的克洛伊看見那個近在遲尺的兜帽男人,冷汗當即就下來了,她起身拔腿就跑。
另一邊,工廠的牆壁上,霍法如壁虎一樣攀爬著,他日常工作的地方位於工廠的二樓,不過被克洛伊提醒之後,他不太敢走正常正常路線,於是他直接從工廠外部的排汙管道爬了上去。
來到了自己辦公室的窗戶外面,他小心翼翼的朝裡面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讓自己一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只見那間老舊的辦公室內,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傢伙正在桌子前寫寫畫畫。
桌子上一臺老式的收音機正播放著不甚明快的老式德文歌,莉莉瑪蓮。
“Vor der Kaserne”
&n gro?en Tor”
“Stand eine Laterne”
“Und steht sie noch davor”
“So woll'n wir uns da wieder seh'n”
“Bei der Laterne wollen wir steh'n”
“Wie einst Lili Marleen”
“這歌真是有毒”
他喃喃自語,躲在窗外看自己,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也太新奇了,霍法忍不住多看了自己幾眼。
正看著,三天前的自己似乎察覺到什麼,他猛地抬頭看了過來。
霍法立刻遁入幽靈漫步,躲開了自己的目光。但另一個自己並沒有善罷甘休,他起身來到窗戶旁,納悶的看著外面。
隨後,僅僅隔著一堵牆,兩天前的自己從窗戶後面探出了腦袋,就這一瞬間,手臂上傳來劇痛,著劇痛如同利刃切肉。
他捲起袖子一看。
整個小臂中間一塊全部變成了晶體。
不僅如此,他小腹,大腿,多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疼痛,即使不看,霍法也知道。時間耀斑正在自己身上擴大,他正越來越不符合邏輯。
雖然不知道現在跳出去會怎麼樣,但他估計如果自己被自己看到,這塊耀斑會瞬間將他吞噬。
太兇險了。
霍法咬咬牙,靠在牆壁上,大氣都不敢出。
他心想同樣是時間轉換,為什麼未來的哈利和赫敏一點副作用都不用承擔,而自己卻如同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承受者來自世界法則的直接傷害。
兩天前的霍法四處張望了片刻,啥也沒看見,於是他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寫寫畫畫。在此過程中,他一動都不敢動。
大概過了五分鐘,直到細雨把身體打的透溼,房間內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
他微微側頭看去,只見兩天前的自己站起身,開啟了房門。
一身雨水的諾伯走進了房間:““這該死的天氣,下起雨來沒完沒了。”
他大聲的抱怨著,他脫下了自己的膠靴,往外傾倒著雨水。
“有人跟來麼?”
兩天前的霍法抱著編織袋,一邊鎖門一邊問。
“沒有。”
諾伯拿起一壺水,咕嘟嘟的灌下,隨後摸了摸嘴巴:“門別鎖,一會我們還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