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點點頭。
瑪麗:“呃......你們可以不住這裡,我家裡有很多地方可以睡覺,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我無所謂。”他努努嘴,輕巧的把皮球踢給了克洛伊。
“不去。”
克洛伊果斷說。
她臭著臉,一副看對方很不爽的模樣。
寡婦很尷尬的訕笑了兩下,但沒有離開。
霍法:“感謝您的好意,不過這麼晚了,您來找我們有什麼事麼?”
年輕寡婦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們一下。”
“什麼事?”
“明天會有葬禮,葬禮需要一名牧師。可是現在這一帶並沒有牧師,所以......”女人的目光轉向了克洛伊,“我想請這我修女閣下幫我們主持一下葬禮。”
霍法一愣,他也不懂歐洲的喪葬風俗,於是就扭頭看著克洛伊,結果卻發現克洛伊的臉色異常難看,她果斷拒絕:
“那是神父的職責,我作為修女是絕對不可以觸碰的。”
“不.....不,不用那麼麻煩。”瑪麗趕緊擺手:“只要您能上去讀一讀......”
“別開玩笑好嗎?”
克洛伊打斷了瑪麗:“彌撒和下葬儀式都是神聖的,是逝者通向天堂的大門,是幫助上帝審判靈魂的依據,您以為隨便什麼教會的人都可以主持麼?”
克洛伊義正嚴辭一通話說完之後,霍法忍不住想笑,而寡婦瑪麗已經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克洛伊冷著臉:“如果你只想找個人對付一下,其實也不必非要教會的人來主持,一般的男性友人,也可以主持。”
“可是.......弗蘭克生前沒什麼朋友。”
“誰說沒朋友,這不是現成的朋友?”
克洛伊一指霍法,說完便蹲下身照顧粥去了。
寡婦於是又扭頭看著他,一張瓷娃娃般的俏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無助。
皮球又被踢回了霍法手中,他心想如果同意主持葬禮的話,倒不失為一個緩和關係的契機。對方只剩一艘船,弗蘭克又去世了,想要借船,肯定要付出點代價。
於是他露出真摯的微笑:“那是應該的,弗蘭克生前也是我的好友,請問我該怎麼做?”
......
......
次日清晨,天色陰沉的像一道濃墨潑灑在天邊,不帶半點兒白色,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壓抑得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在霍法來到諾曼底的第二天清晨,弗蘭克的棺材便開始下葬,歐洲的葬禮沒有亞洲的葬禮繁複。儀式上,只有弗蘭克的妻子瑪麗,他的幾個手下在場。
站在剛刨出來的大坑前,霍法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片,咳嗽了幾聲。乾巴巴的念著克洛伊給他寫的專業悼詞。
“通往上帝的路是無法探知的,在他的箴言和他的奧秘之中,盡顯他的慈悲之心,儘管他已經給予我們啟示,我們仍需細心斟酌,當我們張開雙臂時,大地不僅帶走了我們虛無縹緲的軀殼,還收留了我們無上榮光的靈魂.......”
讀著讀著,霍法開始神遊了。
(弗蘭克是一個具有暴力傾向,且脾氣火爆的男巫。因為走私活動,他得罪屠殺的人絕不在少數。就連自己和諾伯,和他打交道時,也是能不見面就不見面。這種人,真的能上天堂就有鬼了。)
“.......靜靜流逝的所有一切,這個世界沒有終結。安息吧,我的朋友,你的靈魂將會延續。你的誕生與你的生存只是為了傳遞希望的詩篇,直至永遠,我走過那片陰暗的草坪...我不會感到恐懼,因為你的靈魂與我同在......”
終於,在他毫無情感的唸完全部悼詞之後,底下稀稀拉拉的響起掌聲,棺木被埋在土裡,葬禮宣告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