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現在,我們只有一個機會,如果等到白天......”她看著霍法的眼睛,嘴唇緊抿,不說話了。
“克洛伊?”
“克洛伊......”
他叫了修女兩聲,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裡帶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是懇求,似乎是暗示,又有一種濃濃的恐懼。
霍法看了看周圍,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依然有一股刺骨的寒意攝人心魄。這感覺他在被四個曼斯同時包圍的時候體驗過一次,那是一種無所遁形被窺視感,彷彿無論做什麼都逃不掉被審視的命運,毫無隱私可言。
這一刻,某種拉文克勞特有的直覺從他腦中升起,他彷彿回到了霍格沃茨,拉文克勞漆黑高高塔樓的公共休息室門前。
在那裡,每次要進入公共休息室之前,鷹環都會給他提一個謎語,只有猜透鷹環謎題的人,最終才可以進入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這裡也存在著一個隱藏的謎題,出題者卻是未知。
所有人的生命都在我的無言之中.....
想到那兩個古怪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再看看面前修女的古怪模樣,霍法閉上眼睛,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那群小孩呢?”幾秒鐘後,他睜開眼睛,故作輕鬆的問道。
“他們被關起來了,等我稍微恢復一下,能走路了,就去把他們放出來。”修女說道。
“原來是這樣.....”他點點頭,“我明白了。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害怕你身體堅持不住。”
“我很健康。”修女倔強說道。
“我知道。”
霍法嘗試著把她拉起來,卻發現她腿一彎就掛在了自己肩膀上,根本無法直立行走,無奈他只好託著她的大腿將她背了起來。
修女趴在他的背上,他揹著修女走出門去,由於被抽血,外加她本來就很瘦,她此刻的體重可能只要八十斤左右。這對於夜晚的霍法來說,和一片樹葉沒有區別。
但是,他卻感覺背上壓著一整座泰山,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彷彿走的不是地面,而是鋼絲。鋼絲上是生,兩邊都是萬丈懸崖,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終於,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被無形的壓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扭頭看著修女,修女也看著他,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所有人的生命都在我的無言之中......
他想到了曼斯悄無聲息的離開,那個被放出來的小女孩,以及她伸出的手掌。
“等一等。”
霍法慢吞吞的說道。
背上的克洛伊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怎麼了?”
霍法沒有回答,他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兩條向下的樓梯,左邊,一條是小女孩和小男孩帶自己上來的樓梯,這條樓梯上的指示燈是綠色的,尚且完好。
而另一條是小男孩和小女孩離開的樓梯。這個樓梯上的指示燈都破碎掉了,黑漆漆的,看起來很是陰森。
“你想走那邊出去。”他溫和的問修女。
修女毫不猶豫的指著左邊。
霍法輕輕的嘆出一口氣,咬咬牙苦笑道,“還真是難啊。”
說完,他從閃著綠色指示燈的通道走下了炮樓,臨走前,他將自己殺死湯姆裡德爾得到的黑色槲寄生丟了出去,棄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