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法蒂爾突然爆發出來的癲狂模樣,霍法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倒退五十年去殺死還未成年的格林德沃,這是何等瘋狂的計劃。
“只要殺死了他,別說阿格萊亞不會死,就連這場巫師戰爭只怕都不會發生。”
法蒂爾越說越激動,他開始在屋子裡面轉來轉去,“那些庸庸碌碌之人說我沒有作為,他們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一個個畏他如虎,一個個在一起抱團取暖,可真正有所行動的,卻沒有一人。”
“那......那她會怎麼樣?”
霍法結結巴巴的問。
“誰?”
狂熱之中的法蒂爾轉過頭,皺眉問。
“克,克洛伊,克洛伊,她會怎麼樣?她最多不過能把人帶到三天之前。”
魔法部部長的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好一會兒,法蒂爾慢慢的坐回了自己椅子,拿起一支羽毛筆轉了起來:
“她?她會怎麼樣?”他咀嚼了著霍法的言辭,反問道:“你管這個做什麼?”
“她的血。”
霍法說道,“她的血是招致魔力暴走的根源,你要回到五十年前,你需要多少血!?”
法蒂爾從先前的狂熱中冷靜了下來,他坐回了桌子前,不悅的看著霍法:“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要回到五十年前,那估計一百個她的血也不夠你抽。”
“哦,你擔心這個啊。”
法蒂爾撥出口氣,笑了笑,“這你不用擔心,我這一年來也並非一事無成,我做了一臺機器,可以倍化她的力量,我相信,只要抽乾她的鮮血,絕對可以達到倒退五十年的程度。
先前我想的是自己親自去做這件事,不過既然你來了,我甚至有想讓你幫我去做這件事,畢竟格林德沃在你這個年紀,很有可能不是你的對手。”
“那她呢,會死麼?”
砰!!
法蒂爾陡然抓起桌上的一個墨水瓶,重重砸向霍法,墨水瓶在霍法臉上砸了個粉碎,碎片扎進面板,漆黑的墨汁混合著鮮血在霍法愕然的臉上緩緩流下。
法蒂爾剛剛有所緩和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他眯著那雙和阿格萊亞一樣的藍色眼睛,看著霍法,咬牙切齒:“你是擔心她死了?”
霍法沒有回答,任由墨汁和鮮血在身上肆掠。
砸完墨水瓶,法蒂爾靠在椅子上,冷冷一笑,“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會死,肯定的,在那種高強度的時空能力下,她必然會死,肉體和靈魂全都會被我的時光機器吞噬殆盡。不過,只是犧牲一人,便可以獲得戰爭的勝利,中止一切罪惡,這買賣在任何人看來,都是無比劃算的。”
聽著法蒂爾的話,霍法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時,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格林德沃。
他彷彿看到鄧布利多在格林德沃的逼迫下,不得不犧牲自己來保全大局的過去。
他彷彿看到格林德沃在三年級的時候,在一片黑暗中站在自己面前對鄧布利多說道:“如果能消滅終極邪惡,犧牲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行,法蒂爾,這樣不行。”
他一個激靈,摸了摸臉上的玻璃碎渣,重新撲了回去,按住了法蒂爾的桌子,“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相信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你愛她,你愛那個修女是不是?”
法蒂爾頹廢的藍色眼睛此刻銳利的如同尖刀:“如果我現在抓的不是她,而是街上隨便找的一個流浪漢,你此刻還會站在我面前麼!?”
他眯著眼睛,從椅子上站起來,踩過自己的桌子,一步步的向霍法走去,而霍法卻只能一步步的後退。
“我女兒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麼?嗯。”
“短短一年時間你就轉頭有了新歡。”
法蒂爾的每一句都像巨錘一般重重的砸在霍法心臟上,“我看錯你了,巴赫,你卑鄙,無恥,不知感恩,你敢說你在法國的時候沒有殺過人,你敢說你把那個修女一路送回來的路上,一人未殺?”
“那是我的錯!”
霍法痛苦的說道:“我當時不理解!我不理解犧牲和愛,我已經在無常的命運下迷失了。”
他臉色蒼白,但沒有再後退,而是抓住了法蒂爾的胳膊:“但我現在越來越清楚,我殺的人越多,我就和格林德沃越像,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