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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之後,浴缸中,霍法抱著膝蓋,水流從他身體上嘩啦啦的流下,將他身上的血液汙穢盡數洗淨。但於此同時也有很多透明碎片從他身上脫落下來。
不知是五十年時間太久還是他和另一個自己距離太近,這一次時間耀斑的兇狠程度比五十年前巴黎那會兒來的更加兇猛。
他無可抑制的想到克洛伊,自己的疏忽害死了她,還有西爾比,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把自己放逐到五十年之後,五十年,給那種人五十年的時間,他能做出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還能補救麼?
他看著鏡子裡只有半肩膀的自己,覺得有一座泰山壓在自己身上。
可轉念又想到老年霍法一臉風輕雲淡,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又有些困惑,難道五十年之後的自己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可以治癒自己身上的法則創傷?
他不太確定,說不定真的可以呢。
洗完澡後,屋外已經備好了一套衣服,隨意擺在走廊上,霍法拎起衣服瞅了瞅,正是自己最喜歡的簡單休閒套裝,不得不說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
下樓時,屋子裡傳來細微的切菜聲。
細一看,原來是老年霍法正繫著一條圍裙在廚房裡切菜,他刀工麻利,神情專注,案板上堆積著甘藍,羊肉,土豆、豌豆、白蘿蔔、萵苣、蕪菁等食材和迷迭香、羅勒、孜然、油類等事物。爐子上的不鏽鋼鍋咕嘟嘟的沸騰著。
看見他這模樣,霍法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是真的要神形俱滅了,他居然還有閒工夫做菜。
有些忍受不了的年輕霍法走到廚房門前,冷冰冰的問道:“如果我死在了這個時空,那麼你也不會存在了吧。”
“嗯。”
老霍法平靜的說道,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可樂遞給他:“去坐一會兒,我準備了三個菜,馬上就好。”
看著那懸在半空中的可樂,年輕霍法已經服氣了,他劈手接過可樂,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老霍法不急,那自己急也沒什麼屁用,出於好奇,他在自己未來的屋子裡晃盪起來,想看看自己這五十年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屋子不算大,相比於那臺誇張的蘭博基尼,還有外面的兩個精緻的店面,這地方就很平凡了,比米蘭達的家還要小,只有兩層的單身公寓。內部裝飾也很普通,唯一的幾件裝飾就是藍色的瓷器花瓶,典型的拉文克勞的清冷做派。
走廊轉角,他聽到嘰嘰咕咕的鳥叫聲。
原來是一群棲息在屋簷下的鴿子,此刻天色漸晚,它們陸陸續續的從天空盤旋落下,蹲在屋簷下吊著的幾個籠子裡,目不轉睛的盯著角落。
霍法順著它們的眼神看過去,看到手旁邊有一袋玉米。
“我可以餵它們麼?”他衝屋內喊。
“別喂太多。”屋內的老霍法回答:“它們都是從廣場上回來的,白天吃了很多。我一般是睡之前餵它們。”
年輕霍法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喂那群咕咕叫,脖子鼓鼓的鴿子,相反,他還瞪了它們一眼,兇巴巴說道:“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們主人!”
幾隻鴿子拉個幾泡白白的屎,叫的更歡了。
霍法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繞了一圈,他在這個屋子裡沒有找到和自己的過去沒有任何相關性的東西。沒有朋友的照片,沒有和其他人往來的信件,倒是看到了很多整整齊齊排成一排的酒瓶。這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為何什麼都沒有?
自己的朋友呢,他們都去了哪裡...?未來的命運有所改變麼,這個世界還有哈利波特麼?
帶著這樣的念頭,他看的更仔細了。
當他走到壁爐邊的時候,石壁爐上放置一個淡藍色的軟墊,軟墊上靜靜的擺放著一根木棍。看見那木棍的瞬間,霍法僅剩的一隻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那是自己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