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食的照耀下,他暫時忘卻了時間耀斑擴散的威脅,靜靜的享受起了這奇妙的,來自五十年之後的第一頓美食。
他吃飯的時候,老霍法就坐在他身邊,默默幫他盛湯添飯,偶爾自己也吃幾口,默契的就像一對分別多年的父子。
室外,1994年的晚霞靜謐柔和且溫馨,沒有防空警報,沒有坦克轟隆隆駛過,沒有飛機劃過天際。只有鴿子嘰嘰喳喳的在屋簷聊天,幾個鄰居牽著狗在樓下說話,聊天的內容大多和天氣,還有子女的學習有關。
室內,二人在沉默的默契中吃完飯,老霍法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了。
而年輕霍法在填飽肚子之後,憂心之事再度湧上心頭。這是他這幾年來吃過最滿意的一頓飯,如果不是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也許他會豎起大拇指,好好的誇讚一下未來自己的廚藝。
可現在,他實在是有太多疑惑,期待著老年的自己為他解釋。
終於,洗完碗筷,老霍法回到了餐桌前。
年輕霍法立刻直起身:“我們可以談談了麼?”
彷彿是心有靈犀,老頭舉起了手,他笑眯眯的說道:“你先別說話,我先問你幾句怎麼樣。”
“你要問什麼?”
“留在這裡吧。”面前的灰髮老頭托腮笑道:“我做你爸爸。”
“啊!?”
霍法被這老東西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懵住了。
“六十多年了,我什麼都經歷過,就是沒有一個子嗣,也沒人叫過我爸爸,這算是我人生的一大遺憾,你要不來叫一聲?”
“我靠,能說正經事麼?”霍法嘆了口氣,看著他那張笑眯眯的老臉,心裡百般無奈,都這時候了,自己還要開玩笑。
“別介啊。”老霍法有些委屈的攤開手:“你看,我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我們有著一樣的姓氏,唯一的區別就是我比你大五十歲,叫一聲爸爸怎麼了?”
“神經病啊!”
霍法強忍不悅,用他能找到的最溫和的詞罵道。
然而,面前的老霍法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純金鑰匙,笑眯眯的說道:“我在古靈閣有價值超過三百萬金加隆的存款,等著人來繼承吶。”
霍法立刻擠出笑臉:“爸爸。”
“哈哈哈!”
老年的他哈哈大笑。
年輕霍法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剛笑一秒,他臉色就灰敗下來,嘆了口氣:“玩笑開夠了吧。”
他扯開自己胸口的衣服,只見他胸口自鎖骨以下,幾乎都已經看不見了。只能可以看見一個形狀怪異的心臟在透明胸腔中撲通撲通跳動,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無數晶瑩的碎屑從他掌心飄下。
“都這種時候了,你就說吧,我要怎麼才能活下去?”
老霍法收起金鑰匙,無所謂的理了理頭髮:“其實我研究過時間之力,時間耀斑出現只有一種情況,未受保護的時空旅行。”
“未受保護的時空旅行,什麼意思?”
“時間是就像一輛狂奔的火車,每個人在這輛火車上的座位都是被規定好的。有人在車頭,有人在車中間,有人在車尾,如果你足夠強大,你可以在車廂內移動。但你不可能既同時在車頭,又同時在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