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看到米蘭達麼?她會怎麼過來?走飛路網麼?現在她會是什麼模樣?結婚了麼?有孩子了麼?如果她七老八十的頭也禿了,自己要怎麼辦?
想了半天,霍法發現自己再見到她,一定會忍不住擁抱米蘭達,並且狠狠的親她一口,對她說聲對不起,問一問她這五十年過的怎麼樣。
他想好了所有的話,想好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想好了米蘭達如果不理會自己,他要怎麼挽回,怎麼道歉。甚至想好了如果她老年痴呆不記得自己,他要怎麼做自我介紹。
就這樣七上八下的過了一整個白天,等到午夜十二點,他準時來到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門前。
鷹環見它過來,緩緩的張開翅膀。
“你在旅途中走得很快,但我比你更快。你可以走得更遠,無論你的速度多麼快,走的有多遠,我都會比你更遠。”
熟悉的拉文克勞謎語。
霍法低頭想了想,抬起頭:“光。”
“歡迎回來。”
鷹環收起翅膀,冷淡的說道。
霍法忍不住多看了鷹環一眼,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鷹環說出謎語以外的詞。
但鷹環無動於衷,得到答案後,它抱著翅膀重新變回了雕塑,一動不動。
鷹環後面的門洞嘩啦啦旋轉開啟,露出一個向內彎曲的藍色走廊。
霍法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午夜的拉文克勞休息室,靜謐非常,和從前一樣。
壁爐前,黯淡的火焰餘燼緩緩燃燒。窗簾在秋日微風下飛舞,熟悉的拉文克勞半身雕像在壁爐上高傲的看著窗外的蘇格蘭群山。在她的大理石雕像下,寫著一排花體拉丁文:【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米蘭達?”
“米蘭達。”
“米蘭達...”
霍法試探的在公共休息室裡叫了幾聲,無人回應,只有靜悄悄的迴音,還有壁爐餘燼發出的噼啪聲。
“米蘭達?你在麼?”
霍法小心翼翼的在公共休息室裡轉了起來,口中忐忑不安的輕聲呼喊著米蘭達的名字。
可找了一圈,他卻一無所獲。
午夜的公共休息室,空無一人。
最終,霍法又返回了拉文克勞的雕像前,困惑的看著她:“晚上好,羅納伊。”霍法嘟囔了一句,“肯定不是你在等我吧。”
“的確不是她。”
身後傳來淺淺的輕笑,異常年輕。
霍法脖子後面汗毛炸起,他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後。
唰。
他猛地轉過頭去。
黯淡的月光從窗戶裡照射下來,照射在藍色的大理石地面。
霍法愕然的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那個如女鬼一樣突然出現的傢伙,她穿著半透明的睡衣,腳上踏著一雙拖鞋,光光的大腿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不是米蘭達。
竟是秋.張,塞德里克.迪戈裡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