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奧羅拉.辛尼斯塔教授。
米勒認得她,那是霍格沃茨的天文課教授,平日裡常年居住在高塔之中,幾乎從不露面。也沒什麼社交活動,這一次聖誕節舞會,難得她居然也能從星星上挪開眼睛。
“怎麼了?”
不知為何,在看到她之後,那股墜入洪荒沼澤的陌生感消失了。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了陸地一樣。
“呃.....”
奧羅拉.辛尼斯塔顯得十分侷促,她不安看著穆迪臉上的藍色魔眼,欲言又止。
“究竟有什麼事?”
米勒眯起眼睛,“沒事我先走了。”
“不!等一下,穆迪教授,請問,請問,您可以在舞會上和我跳舞麼?”
奧羅拉.辛尼斯塔語速極快的說出了這句話,如同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樣側過頭去,不敢看他。
這......
米勒沒想到對方提出來的是這個請求,不過仔細想一想也是正常,這個天文克教授每天都在星象塔上看星星,平日裡和旁人沒有交集。肯定也沒有人會邀請她跳舞。
要說平時,他理應答應這個女人的請求,因為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一對了,瘸子男和自閉女,簡直比婊子配狗來的還要實在。
要說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米勒心臟裡的煩悶在這一刻卻突然陡增,那是一種被束縛在各種規則,諾言,偽裝下的煩悶,以及某種隱隱約約的即視感,他覺得奧羅拉.辛尼斯塔那張臉簡直就要看吐了。
“好.....”
米勒猛地捂住了腦袋。
“你怎麼了?”
奧羅拉辛尼斯塔趕緊上前,關切的問。
那句答應的話到了嘴邊被米勒硬生生的嚥了下去,他陡然抬起手,推開天文課教授,怒斥道:“滾一邊去,老太婆,我才不和你跳舞。”
天文課教授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著穆迪那張滿是傷疤的臉,突然掩面而泣,轉身就跑,跑過轉角的時候甚至踩了自己的裙襬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罵完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之後,米勒突然莫名覺得無比的神清氣爽,彷彿突然之間天高海闊憑魚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變得唾手可得。
他理了理自己脖子上的領結,打量了一下週圍,隨後走到一個離他十米遠的布斯巴頓高年級女生面前,彎下腰,問到:“請問,你能和我跳一支舞麼?”
那漂亮的金髮女生正在和朋友說說笑笑的喝酒呢,扭頭一看到阿拉斯托.穆迪那張殘破的臉,不由得發出短促的尖叫聲,將手裡那杯果酒下意識的潑到了他的臉上。
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米勒也笑了起來。酒水從他臉上滾落,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反手甩在那個漂亮女生的臉上。
啪!
一巴掌打的周圍所有布斯巴頓的學生都懵逼了。他們用看上古珍獸般的眼神盯著米勒,完全不能理解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米勒不由分說的攬住那個漂亮女生的肩膀,歪頭笑道:“怎麼,沒見過打女人?”
極度挑釁的一句話如同冰水潑進了熱油鍋,當場引發了劇烈的暴動。幾乎所有布斯巴頓的學生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混亂一觸即發。
“來吧,來吧!”
米勒呼吸急促,死死的抓著身邊女生的肩膀。
可是混亂的情緒還沒來得及瀰漫開,所有圍過來的布斯巴頓學生眼神紛紛渙散,他們就像夢遊一般安靜了幾秒,隨後機械的重新拿起杯子,就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該聊天的聊天,該喝酒的喝酒,該跳舞的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