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樹勳藏在沈家,也是嚴樹勳突然找上門來,而且還有日本人跟著。
沈竹光只是一個社會局長,拋開嚴樹勳幾十年面子,他敢得罪憲兵隊特高課的人嗎?
今天第一次與火柴見面,沈竹光也沒想過,要將嚴樹勳的事情說出去。
畢竟,此事非常隱秘,嚴家在準備喪事,誰會想到,嚴樹勳每天在沈家大吃大喝呢。
“沈先生,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耍什麼心眼。舉國抗戰,你嘴裡喊抗戰,暗地裡卻收留嚴樹勳,這算怎麼回事呢?難道說,你也想跟嚴樹勳一樣?”路承周冷冷地說。
“不敢不敢,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請火先生放心,沈某抗戰之心天地可鑑!”沈竹光急道。
“原本,我想讓嚴樹勳死在你家的,既然你有抗戰之心,暫且留他我活幾日。”路承周緩緩地說。
“多謝火先生。”沈竹光雙手抱拳,感激地說。
當他鬆開手的時候,像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張支票,雙手遞到了路承周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路承周沒有接支票,雙手抱臂,問。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後,還望火先生能多多關照。”沈竹光微笑著說。
“只要你有抗戰之心,自然沒問題。”路承周伸手將支票抽過來,看了一眼,兩千元。
沈竹光還真是一肚子心思,剛才的五千元,是給軍統的。
這兩千元,顯然是給路承周的。
“沈某有堅定的信念。”沈竹光拍著胸脯,振振有詞地說。
“嚴樹勳什麼時候離家你家?”路承周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將兩個定時燃燒彈拿起來,將定時器關掉。
“可能就在這幾天,火先生,這是什麼?”沈竹光看著路承周手裡的燃燒彈,驚訝地問。
“炸彈,定時炸彈。”路承周看了沈竹光一眼,淡淡地說。
“火先生想讓嚴樹勳什麼時候離開?回去後,我讓他今天晚上就離開。”沈竹光只覺得後背一片發麻,自己不知不覺,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啊。
“那倒不必,讓他自行離開便是。”路承周擺了擺手,如果沈竹光催促著嚴樹勳離開,軍統反而不好動手了。
“我一切聽火先生的安排。”沈竹光拿出汗巾,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你在社會局,要時刻想著,為黨國出力,為抗戰出力。像今天這樣的心思,以後不能再有了。嚴樹勳什麼時候離開,順其自然便是。”路承周緩緩地說。
“我估計,他最多三天就會離開。今天上午,他已經向我透露了要離開的意思。”沈竹光連忙說。
沈竹光離開後,路承周馬上去了對面的房間,將剩下的三個定時燃燒彈,也都關掉定時器後,才從後門離開。
下午除了見沈竹光,路承周還得去趟新港碼頭。
這個時候,碼頭的工人,也應該下工了。
趙漢傑在新港碼頭的名氣很大,到那裡隨便一問,都知道這個人。
路承周以有貨,要請人裝卸為名,很快就有人領著他,到了趙漢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