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先生。”路承周走進去後,對野崎躬了躬身,很是慚愧地說。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野崎倒很坦然,他知道警務處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金惕明正在加緊審訊,但我來之前,還沒人開口。”路承周低聲說。
“你去轉告他,不用急,英國人不敢拿我們怎麼樣。”野崎冷笑著說。
其實,警務處的做法,他也很意外。
憲兵分隊在市區,可以肆意妄為的,不要說抓幾個抗日分子,就算在街上隨便抓人,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警務處既然公開撕破臉,以後就別怪他無情。
野崎表面上若無其事,實則將劉立峰恨到骨子裡了。
堂堂憲兵分隊的隊長,竟然被抓到了警務處,這是日本軍人的最大恥辱!
“聽說英國總領事已經向大本營提出嚴重抗議,並且給外務省也發去了抗議電報。”路承周低聲說。
也就是說,現在的事情,不是警務處與憲兵分隊的事情了,而是英國和日本兩個國家的事情。
至於中國,並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不管如何,人在我們手裡,加緊審,早點審出來,我們就更主動。”野崎叮囑著說。
隨後,路承周又去見了中山良一。
雖然中山良一是警務處的顧問,但他更像是憲兵隊在警務處的代表。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中山良一剛開始也不知道。
得知後,也沒在意,不就是幾個抗日分子麼?警務處平常尸祿素餐,難道還不讓憲兵分隊自己動手呢。
可隨後劉立峰的做法,讓他很吃驚。
既然劉立峰把事情提升到,憲兵分隊踐踏英國法律,無視大英帝國尊嚴的地步,就算是中山良一,也沒有更多辦法。
他唯一能做的,是為野崎等人爭取更高的待遇。
同時,將這邊的情況,及時向憲兵隊、日本海沽陸軍特務機關和日本防衛軍司令部彙報。
這種層面的事情,與路承周沒有關係,他只是在大興日雜店,給金惕明去了個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
“英國人很惱火,這件事已經驚動了上面,估計你的時間不會太多了。”路承周提醒著說。
“放心,我會讓他們今天晚上就開口。”金惕明獰笑著說。
“估計不用多久,英國人就會來看他們,這些人最好不要有外傷。”路承周提醒著說。
他之所以提醒金惕明,更多的是不想讓陳白鹿等人受刑。
“那怎麼審?”金惕明不滿地說。
“如果造成外交糾紛,日本人到時候,可不會顧及你。”路承周淡淡地說。
“好吧。”金惕明一愣,是啊,自己為日本人拼命,說不定他們隨時會將自己拋棄。
這種事情,日本人做得難道還少麼?
路承周的車子,已經拖到了修車鋪,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別想出來。
這段時間,他出行要麼坐黃包車,要麼再騎腳踏車。
不管如何,他今天都必須再與曾紫蓮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