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鄭問友來後,海沽站突然像失去了靈魂似的。
陳白鹿、劉軒這些訓練班的教官,同時也是海沽站的骨幹,接連殉國,海沽站的實力迅速下滑。
待到張奉新被捕,海沽站更是陷入了低谷。
張奉新當時與日本人已經進行了有限的合作,幸好及時將張奉新救出來,否則海沽站將遭到滅頂之災。
“或許,與我辦理辭工手續有關。”林帆突然說道。
他突然想到,在怡和洋行時,那位門房見到自己很是熱情,還特意問起,自己是不是搬家了,有機會還要來家裡拜訪。
當時他急於離開,也沒有多想。
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很奇怪。
他很懊悔,如果聽從曾紫蓮的勸告,不去辦理這個辭工,不領這一個月的薪水就好了。
可是,世上最缺的就是後悔藥,已經被敵人發現,已經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
幸運的是,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新來的站長“火焰”,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你啊,就不該去。”鄒靜嗔惱著說。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林帆苦笑著說。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不再擁有。
原本他會有一個乾淨的身份,安全的環境。
然而,對面卻出現了情報三室的人,他與鄒靜,已經暴露了敵人的槍口下,隨時面臨危險。
“既然我們被監視了,為何不讓我們轉移呢?”鄒靜很是擔憂地問。
“此事上面會考慮的,只要我們手裡沒電臺,他們奈我們何?”林帆語氣越來越硬,既然上面有了安排,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危機。
當天中午,文齊道9號被人租下。
7號與9號,就隔一堵牆,兩棟房子雖然前面都有個小院子,但隔得實在是近。
如果都到頂樓,只要越過一堵半人高的牆,就能到隔壁房子。
傍晚的時候,對面的鞋匠收攤後,隔壁的住戶,在安孟博的帶領下過來拜訪。
他們是一對普通的夫妻,帶著孩子,雖然是軍統人員,但從來不參加任何行動。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以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掩護家裡的情況。
一般的機關,都會安排這樣的人員,像**那邊,就叫“住機關”。
“以後,你們從上面過,沒人會發現。”安孟博將電臺抱到隔壁,放在閣樓的雜物後面。
走出閣樓就是頂樓,翻過矮牆,就是文齊道7號。
“林臺長,這是站長給你的指令。”林帆拿出一封密信,鄭重其事地交給了林帆。
“化金行動?”林帆開啟密信,看到第一行字,忍不住唸了出來。
所謂的化金行動,就是暗殺金惕明的行動。
這次行動,既是為了鋤奸,更是為了給胡然蔚報仇。
“這是你要執行的部分,曾組長交待,這是火焰站長親自佈置的,希望我們能團結一心,將金惕明這個奸賊繩之以法,為胡然蔚報仇。”安孟博鄭重其事地說。
“請火站長放心,我會全力配合的。”林帆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