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憲兵分隊的人,路承周自然不能白交錢,他必須掌握事情的進展。
不但要盯著人,還要盯著這筆錢。
一百萬元,可不是小數,絕對可以令人為之瘋狂。
“老師,外面有傳言,竹內輝夫領頭髮起譁變,傳得是繪聲繪色。”路承周有事沒事,喜歡到川崎弘的辦公室。
他是川崎弘的學生,現在又是他的屬下,每天藉著彙報工作的名義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實在再正常不過。
“是嗎?”川崎弘放下手中的檔案。
竹內輝夫死的時候,是譁變士兵的身份。
加上之有竹內輝夫的表現,就算他是菊池寬派去的內線,可誰又能說得清呢。
畢竟,竹內輝夫也才剛剛為憲兵隊做事。
他完全有可能,是反戰分子為了打探憲兵隊虛實,才故意向憲兵隊傳遞假訊息的。
按照竹內輝夫的訊息,反戰分子應該推遲一天才譁變的。
要是按照竹內輝夫的情報,憲兵隊更會錯失良機。
“我看,竹內輝夫就是個間諜,他是為反戰分子服務的。”路承周“篤定”地說。
從各方匯總的情況來看,竹內輝夫之所以與憲兵隊合作,完全有可能是“深入虎穴”。
要不是這樣,反戰分子,又怎麼會推選他為頭領呢。
“此事柴山兼次郎機關長已經知道了,我剛接到命令,此案將由英租界憲兵分隊全權處理。”川崎弘沉吟著說。
“還要怎麼處理?”路承周驚訝地說,該抓的人都抓到了,該死也都死了,還要怎麼處理呢?
“為首之人必須送上軍事法庭,其餘從者,將送他們到前線作戰。”川崎弘冷冷地說。
日軍士兵譁變,按說應該押回日本受審。
然而,這樣的話,正好中了這些反戰分子的奸計。
他們既然想回國,那就送他們去前線,與中國軍隊作戰,讓他們全部死在乩場上。
“我們的任務,是不是找出為首之人?”路承周問。
“不錯,你與他們當中的一部分見過面,那些人必然是為首之人。”川崎弘沉吟著說。
特務機關之所以會把這個案子交給他,也是因為路承周與宮崎英勇等人見過面。
以路承周的記憶力,就算不能全部記下當時那些人面孔,至少也能記住一部分。
下午的時候,所有被捕的反戰分子,全部轉到了英租界憲兵分隊。
只是,這些人並沒有進入英租界。
英租界憲兵分隊,在市區和英租界都有辦公場所,只是隔著英租界的交界而已。
之前這些人關在憲兵隊,路承周只能從側面瞭解,這個案子交給憲兵分隊後,路承周才有機會全面接觸。
令他奇怪的是,秋山義雄竟然沒在其中,既不在陣亡名單中,也沒在被捕的人群中。
讓竹內輝夫擔任首領,是路承周之前與秋山義雄商議的方案。
渡河行動,秋山義雄也是參加了的,路承周以為,他不是被捕,就已經死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秋山義雄死在海河,被水沖走了。
然而,路承周再去第一聯隊調查,發現秋山義雄竟然還在。
只不過,秋山義雄換到了四經路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