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正面接觸,抓回來幹什麼?”路承周得知,邵龍閣竟然將人抓了回來,將他叫到辦公室訓斥了一頓。
“不就是個外來戶麼,沒什麼好擔心的。”邵龍閣不以為意地說。
“沒什麼好擔心的?你每次拉了屎,都要別人來擦屁(股?”路承周冷聲說道。
他當然擔心啊,按照正常程式,程瑞恩如果想出去,必須找個擔保。
程瑞恩在英租界,能找誰來擔保?只能是他在滙豐的哥哥。
路承周可以肯定,這個哥哥絕對不存在,只是程瑞恩為了進入英租界,隨口杜撰出來的。
否則的話,程瑞恩剛進英租界時,就應該先去滙豐銀行看望他哥哥的。
“不敢,我只是嚇嚇他,絕對不會用刑的。”邵龍閣微笑著說。
“你還想用刑?”路承周眼睛一瞪。
他不懷疑程瑞恩的信仰,可是,如果一受刑,說不定就會露出馬腳。
程瑞恩的性格急躁,突然衝動,一旦受刑,就算不招,也有可能暴露。
“嚇嚇他總可以吧?”邵龍閣縮了縮脖子,訕笑著說。
“不能什麼事都靠用刑,要講究策略方法,真要是把抗日分子放走,誰來擔這個責任?”路承周又說道。
“我會注意的。要不,主任去見見他?”邵龍閣苦笑著說。
路承周是兩頭堵,既不讓自己用刑,又不能放過抗日分子。
一旦陳仁真的是抗日分子,那是路承周領導有方,但如果放跑了,自己就要擔全部責任了。
“我去見他幹什麼?難道你抓個人回來,我就要去看一眼?”路承周反唇相譏地說。
“不敢。”邵龍閣連忙退了出去,他知道自己把人抓回來,讓路承周不太滿意。
邵龍閣進了憲兵分隊後,被綁到了審訊室的木樁上。
他知道,這是路承周的地盤。
他不怕被審訊,也不受刑,就怕遇到路承周。
他來海沽前,精心化過裝,可是,如果見到路承周,就未必能瞞得住身份了。
幸好,到憲兵分隊後,路承週一直沒出現過。
如果路承周來審訊,哪怕只是看一眼,也有可能發現他的身份。
路承周是知道他抗日的,他這次來用的又是化名,一旦憲兵分隊認真查,馬上就會露餡。
路承周自然不會去看程瑞恩,兩人一旦見了面,事情就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不管程瑞恩的身份會不會暴露,都給路承周塞了一枚定時炸彈。
此時的路承周,最想見的是馬玉珍。
他不知道馬玉珍是如何給程瑞恩示警的,但從目前來看,必須配合程瑞恩,才能讓他平安出來。
至少,滙豐銀行的那個“哥哥”必須存在,而且還要去憲兵分隊,把程瑞恩擔保出來。
“知道嗎?秋山義雄到了四經路的日軍倉庫。”路承周找馬玉珍,自然不能直接說程瑞恩的事情。
馬玉珍還不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作為軍統海沽站的站長,路承周在馬玉珍面前,表現的是抗日又反共。
如果讓馬玉珍知道,路承周知道了程瑞恩的身份,卻又想救他,肯定會猜到他的身份。
ps: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