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這股不服輸的勁,他很欣賞。
但這種綁架案,不是隨便誰都能破的。
路承周的掩護身份是巡捕,只要把巡捕的工作幹好,就是最好的掩護了。
“不管如何,我也想試一試。”路承周堅定的說。
“那你可要注意,很有可能毫無頭緒,最終也不會有結果。”李向學提醒著說。
“不試一下,總覺得心裡不安。”路承周笑了笑,自嘲著說。
“所謂‘遠賊必有近巢’,一般的案犯作案,在英租界必定會留下痕跡。只是英租界這麼大,想要找到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李向學說。
這種案子,得提前踩點,最好還要在附近安排有住宿。綁架的話,還得有關押受害者的地方。
這些事情,都會留下痕跡,就看辦案人員能否找到蛛絲馬跡,經過抽絲剝繭,發現真正的兇手了。
理論上,所有人只要有活動,就會留下痕跡。
實際上,想要找到這些痕跡,實在太難了。
路承周聽到李向學的話後,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他的目光卻越來越堅定。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個案子,他都想試試。
隨後,路承周將自己去康伯南道仁安裡廣發旅館的事,向李向學彙報了。
“你剛剛知道張奉新的真正身份,馬上就去仁安裡,有些魯莽了。”李向學看了路承週一眼,批評了一句。
“如果張奉新真有其他身份,他肯定能發現我。說不定,這兩天就會來找我。”路承周分析著說。
透過自己的行為,觀察張奉新的舉動,得出最後的結論。
“如果他不來找你呢?”李向學問,路承周沒有意識到錯誤,讓他有些不滿。
“那就再去一趟,最終在廣發旅館堵他。”路承周說,把張奉新堵在廣發旅館,到時候看他怎麼辦。
“你的任務,是隱蔽在警務處。至於調查張奉新,組織會另行安排的。”李向學正色的說。
“好吧。”路承周無奈的說,既然李向學不同意自己再去仁安裡,他只能服從命令。
然而,路承週迴到戈登堂,快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張奉新在路邊等著自己。
看到張奉新,路承周心裡暗暗笑了笑,張奉新果然忍不住了。
路承周在仁安裡廣發旅館外面,其實也只待了幾分鐘,換成普通人,未必會注意。
張奉新不但注意到了,還這麼快就作出反應,想必他的身份不一般。
路承周與張奉新見面,沒有那麼多顧忌。
兩人在附近的維多利亞公園,找了僻靜的亭子。這裡說話方便,周圍有人的話,看得清清楚楚。
“路老弟,之前多有得罪。鄙人並非姓吳,自然也不叫吳之仁。當時之所以選這麼一個名字,也是想取個諧音,‘無這個人’嘛。”張奉新一點也沒有覺得尷尬,笑吟吟的介紹著,就好像是跟路承周開了個玩笑似的。
“不知張老闆如此處心積慮,到底有何用意?”路承周雙手抱臂,這是內心高度戒備的表現。
張奉新一上來就開啟窗戶說亮話,路承周反而有些疑慮。
他很想摸清對方的真實身份,還想知道張奉新的真正用意。
同時,路承周又有些擔憂,張奉新明顯是隻老狐狸,自己能對付得了嗎?
“老弟放心,本人絕對沒有惡意。我瞭解過你的情況,知道你有正義感,對國家的未來充滿憂慮……”張奉新望著路承周,緩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