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遠為了幹好這段工作,與外界幾乎隔絕。
一般人很難堅持下去,但姜致遠不但做到了,還兼顧了“監視”路承周的任務。
姜致遠的犧牲,路承周無比沉痛。
一直到家裡,他臉上才露出悲傷的表情。
然而,換好衣服後,路承周在開門前,又讓自己迅速平靜下來。
能有幾分鐘,表現真正的情緒,已經是很奢侈的事了。
“路先生……”
路承周搬著腳踏車剛出來,就聽到了張廣林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路承周詫異的問。
“我是特意來告訴你,今天我租到了康伯南道20號,圍牆上已經敲開一個洞,您可以從20號出入。”張廣林恭敬的說。
“有心了。”路承周看了張廣林一眼。
張廣林辦事很沉穩,雖然他以前的經歷,路承周並不知道,但從第一次看到他,路承周就覺得,此人很特別。
已經餓到連站都站不穩了,聽到有餃子吃,第一反應不是撲上去吃,而是給自己鞠一躬,這是一種來自骨子裡的修養或家教。
“應該的。”張廣林欠了欠身。
“走,一起去吃飯,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路承周意味深長的說。
張廣林坐到路承周車後,並沒有多問。
康伯南道20號緊挨著憲兵分隊,也有自己單獨的小院子,開門後,可以將腳踏車停到院子裡。
而且,康伯南道20號也有個後門,有時前門太顯眼,可以從後門進來。
中間的臥室,已經被敲開了一個大洞,人可以很輕鬆的鑽進來。
“這只是臨時開的,明天請挖地窖的人,給我們弄一下。”張廣林隨著路承周過來後,說。
“那些是日本人,你要客氣點。”路承周提醒著說。
走到憲兵分隊,路承周馬上感覺到,氣氛非常詭異。
所有人都屏聲靜息,只有中山良一的辦公室,發出陣陣怒吼。
路承周對張廣林擺了擺手,讓他趕緊去情報一室,自己則躡手躡腳的去了中山良一的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劈里啪啦一陣拍打聲,聽著好像是鼓掌,實際上是中山良一在用力的扇耳光。
路承周走進去一看,被打者正是槍殺姜致遠的宮本清。
此時的宮本清,臉頰已經高高腫起。
“好好的一步棋,被你的魯莽生生給破壞了。你對得起天皇嗎?如果不是戰時,我一定會處死你!”中山良一用日語怒吼著說。
中山良一回來後,宮本清已經逃了回來。
當街槍殺了姜致遠,宮本清自然不能再在外面待著。
如果被巡捕抓到,宮本清肯定要被抓的。
“中山隊長,此事我也有責任,沒有及時趕到敦橋道,導致中共嫌犯逃走了。”路承周走過去,朝中山良一重重的鞠了一躬,一臉愧疚的說。
“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有錯,唯獨你的處置是正確的。”中山良一看了路承週一眼,緩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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