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祥是中共,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馬文祥出現在小旅館,讓高橋豐一有些懷疑。
馬文祥作為原來法商學院的教授,又是自衛會的主要成員,怎麼可能住在小旅館呢。
高橋豐一突然想到,馬文祥是共產黨,他住小旅館,只有一個原因,與人接頭。
自衛會的成員很複雜,憲兵分隊也一直想派人混進去,這是苗光遠目前最主要的任務。
如果馬文祥沒有單獨活動,憲兵分隊還真不敢動他。
畢竟,馬文祥是社會名流,哪怕他是共產黨,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抓他。
英租界並不反共,只要馬文祥不違反英租界的法律,他可以自由活動,甚至還能得到巡捕的保護。
“就是這家旅館。”張思昌將高橋豐一帶到松山裡,指著那家無名旅館。
“你們去打探一下。”高橋豐一對身邊的兩名手下說。
然而,手下很快回報告,馬文祥已經離開了。
張思昌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明明看到馬文祥進了這家旅館,怎麼就離開了呢?
他親自進去了一趟,花了一元錢,從櫃檯的夥計那裡買到了訊息。
馬文祥確實離開了,進去的時候提著一個煤油桶,出來的時候是空手。
“高橋班長,對不起。”張思昌慚愧的說。
“回去吧。”高橋豐一沒有說什麼,畢竟馬文祥確實來過這家旅館,但他只是將汽油交給了別人罷了。
“馬文祥今天說了,他還想買兩桶煤油,只是我店裡只有一桶,我讓他下午過來拿。”張思昌突然想到。
“還要買兩桶煤油?”高橋豐一眉頭緊蹙,買這麼多煤油,肯定不是為了自己用。
一般的家庭,買一瓶汽油就足夠了,馬文祥買一桶還不夠,肯定是作其他用的。
“趕緊回店裡,馬上準備好煤油,隨時等著馬文祥到來。”高橋豐一果斷的說。
回到大興日雜店後,高橋豐一將他的兩名手下留了下來。
此次,他要在大興日雜店抓捕馬文祥。
這種送上門的共產黨,如果放過的話,是對天皇犯罪。
“是。”張思昌恭敬的說。
路承周下午去了趟憲兵分隊,這才“知道”,馬文祥到了大興日雜店。
“高橋班長,大興日雜店那邊,交給情報一室就可以了,無需勞煩特高班。”路承周馬上找到高橋豐一。
“此案,中山隊長已經交給特高班,情報一室只需要配合就可以。”高橋豐一不耐煩的說。
“高橋班長,你不覺得,馬文祥突然出現在大興日雜店,很不正常麼?”路承周緩緩的說。
“只要抓到了馬文祥,一切就正常了。”高橋豐一以為路承周想爭功,不以為然的說。
“如果抓不到馬文祥呢?”路承周反問。
“路桑,你這是危言聳聽。”高橋豐一不滿的說。
以前,他一般都喊“路君”,這個很客氣稱呼。
但是,“路桑”的話,就疏遠多了。
“我覺得整件事不太正常,馬文祥剛買了煤油,張思昌就跟到了旅館。張思昌一轉身,馬文祥就離開了,煤油也不見了。這是巧合?還是意外?”路承周正色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高橋豐一怔了怔,他突然覺得,路承周的話,並非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