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巡捕房辦案,旁觀的人很快散去了。
高橋豐一的人,架著裴福海進了汽車,馬上呼嘯而走。
而路承周也與楊玉珊分開,楊玉珊坐人力車去憲兵分隊,路承周則掉轉車頭,去了警務處。
愛丁堡道的案子,路承周並沒有上報。
但是,在警務處,他特意去見了林譯。
“林巡官,今天愛丁堡道好熱鬧哦。”路承周意味深長的說。
“是嗎?”林譯原本是瞧不起路承周的,而今天,他的目光都不敢直視路承周。
“放心,事情處理好了。”路承周看到林譯一臉的心虛,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
“你……”林譯突然領悟了路承周話中之意。
他其實收了日本人的賄賂,特意將巡捕調離了鴻運樓一帶。
看到路承周似笑非笑的眼神,林譯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拿那筆錢。
“今天的事,我正好遇到,但沒有上報。這件事,我就斗膽替林巡官瞞下了。”路承周笑了笑,說。
“多謝多謝。”林譯尷尬的說。
被路承周撞破好事,他已經退無可退。
白天,路承周是沒辦法進入憲兵分隊的。
但是,他可以與劉有軍緊急見面。
看到路承周沒打招呼,就突然到了,劉有軍也很是意外。
望著路承周的臉色,他知道,一定發生了緊急的事情。
“裴福海被捕了。”路承周緩緩的說。
“什麼?”劉有軍一驚,路承周帶來的果然是壞訊息。
“他當時在鴻運樓二樓摔了下來,肩膀上中了一槍。”路承週一臉悲痛的說。
裴福海對他越是恨之入骨,就越說明裴福海是抗日的。
不管軍統對共產黨是什麼態度,只要他們抗日,就是團結的物件。
這一點,無論是之前的李向學,還是現在的姚一民,都一再強調過的。
“肩膀上中了一槍?”劉有軍更覺得意外。
“還有,楊玉珊早就知道,她會在鴻運樓被襲擊,還直言,軍統未必有開槍的機會。當時我沒注意,現在想來,楊玉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這個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路承周越說越覺得害怕。
楊玉珊以前是他的聯絡員,期間她擔任了海沽站的外交通,但隨後,變只負責與華北區的聯絡。
“這麼說,憲兵分隊早就知道了一切?”劉有軍喃喃的說。
“站長,昨天晚上,金連振有沒有帶回訊息?”路承周問。
“他彙報說,今天你有行動。我已經提醒裴福海注意,可沒想到,他竟然被人算計了。”劉有軍嘆息著說。
“應該取消行動的。”路承周嘆了口氣,如果軍統取消行動,再暗中排查,一定能發現楊玉珊的內線。
“今天的事情,暴露了很多問題。你想辦法摸清情況,晚上再見個面。”劉有軍說。
“站長,楊玉珊到底因何而叛變?”路承周突然問。
他覺得,整個事情的關鍵,都在楊玉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