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日軍佔領了海沽,中國人在中國,竟然要靠日本人庇護。
“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來接你。”曾紫蓮在房間四處看了看,又將窗簾拉起來一角,觀察了一下外面。
“聊聊吧,到了這裡應該很安全。”周逢春微笑著說。
“好吧,今天車站的事,我得查明原因。”曾紫蓮以為周逢春想跟自己談工作,畢竟,從接到周逢春的這一刻起,周逢春就成了她的上司。
“如果真是針對我,只能說明一件事,海沽站出了問題。”周逢春正色的說。
“不錯。”曾紫蓮點了點頭,她腦海裡突然冒出袁慶元。
是他嗎?
如果袁慶元向憲兵分隊通風報信,對方很容易猜到,今天自己會來車站。
“有懷疑物件了?”周逢春看到曾紫蓮的表情,問。
他與曾紫蓮同學一年,當初在杭州時,曾經對曾紫蓮心生愛慕。
只是,鑑於軍統內部不能結婚的規定,他只能將愛藏在心底。
但周逢春相信,曾紫蓮一定早就知道了。
“不錯,我只讓袁慶元打探過你這趟車的到站時間。”曾紫蓮緩緩的說。
要作出這個判斷,其實很容易。
“說說海沽站的情況吧。”周逢春輕聲說,來之前,總部沒跟他介紹過海沽站的情況,毛善炎只是告訴他,到了後自然會有人向他彙報。
“我現在是情報組長,手下兩名組員。行動組和軍情組的兄弟,全部跟著鄭問友去了第七路軍。會計黃文買、內交通安孟博,都住在英租界。對了,還有一位神秘的副站長火柴,你應該認識吧。”曾紫蓮介紹著說。
至於“火焰”的情況,她並沒有說起。
之前她就接到過火柴的命令,“火焰”屬於絕密情報員,總部命令,暫時不向新站長透露訊息。
“‘火柴’?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周逢春喃喃的說。
“他不是總部派來的麼?”曾紫蓮詫異的問。
“來之前,毛主任沒向我說起任何關於海沽站的情況。”周逢春嘆息著說。
“原來如此。”曾紫蓮釋然了,她相信,火柴一定用的是化名。
“二美,你今天這身打扮,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周逢春盯著曾紫蓮看了好一會,突然說道。
曾紫蓮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外號,是因為當初在雄鎮樓時,她被班上的同學評為人美、心美,所以叫二美。
“毛蛋,你能不能別提這些事了?”曾紫蓮嗔惱著說。
毛蛋是周逢春的外號,當初在訓練班時,周逢春總是剃個光頭,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外號。
“毛主任來的時候,說有熟人來接我。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是誰?沒想到,竟然是你。”周逢春動情的說。
他聽到曾紫蓮的聲音時,當時確實很激動。
能與曾紫蓮在一起工作,哪怕再艱難困苦,他也全身充滿了力氣。
“你來海沽,到底是上任的,還是來看我的?”曾紫蓮不滿的說。
“既是上任,更是看你。”周逢春微笑著說。
“好吧,如果你是以站長的身份跟我說話,我們就繼續聊下去。要不然,我得回去了。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一點也不急麼?”曾紫蓮急道。
見到周逢春,她也很驚喜,但是,跟在後面的特務,讓她心裡升起一片陰霾。
“你已經有了懷疑目標,剩下的事情,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周逢春笑了笑,他對曾紫蓮的能力也是很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