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惕明在杭州警官學校,與毛善炎是同事,兩人當時的關係還不錯。
金惕明在海沽被捕後,他就通知了金惕明的家人。
這幾天,金家在四處活動,他們自然想讓軍統念舊情,放金惕明一馬。
“戴先生,路承周應該不會私自行動吧?”毛善炎覺得,只回復三個字,路承周未必明白。
“‘火焰’成熟穩定,心細如髮,別看他只二十出頭,可他已經是個老資格特工了。想想看,他在雄鎮樓訓練時,是幾年前的事了?”戴立微笑著說。
當初在南京,他看到路承周的第一眼,就覺得此人可堪大用。
路承周受訓後回到海沽,雖然近兩年,沒有什麼大的成績。
可是,路承周也用這兩年,慢慢贏得了日本人的信任。
日本人對中國特務,確實不怎麼信任。
特別是抗戰之後加入日本特務機關的中國人,很難獲得他們的真正認可。
但路承周的情況不同,他在民國二十三年,就被川崎弘發展了。
那個時候,中日雖然緊張,但並沒有全面爆發戰爭。
“是啊,一轉眼就快四年了。”毛善炎感慨著說。
四年時間在人的一生中,確實很短暫。
然而,對一名特工來說,特別是對一名潛伏在敵營的潛伏著來說,四個月都非常漫長,遑論四年了。
路承周能成功臥底在日本特務機關,必須做到沉穩、遇事沉著、思維敏捷。
“以後,他會發揮更大的作用。”戴立篤定的說。
路承周能擔任憲兵分隊情報一室主任,手下的人員越來越多,必然會越來越受日本人重視。
“當初先生慧眼識人,火焰才有機會發揮才華。只是海沽站怎麼樣?要不要再派個新站長?”毛善炎問。
“海沽站的工作,不能全壓到火焰一個人肩上。他潛伏在日本人內部,已經是步步驚心了。再讓他負責海沽站,我於心何安?”戴立感慨著說。
他很清楚,路承周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以路承周的能力,擔任海沽站的站長,並不算什麼。
可戴立之所以另派站長,是想給他分擔壓力。
一名臥底,做的事越多,留下的痕跡也會越多。
從潛伏到暴露,實際上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我已經擬定了一個名單,請先生定奪。”毛善炎不愧是當主任秘書的,早就料到,戴立會有此一舉。
“就周逢春吧。”戴立看了一眼毛善炎遞過來的名單。
有一個貼心的秘書,確實能省很多事。
毛善炎總共寫了四個名字,都可以勝任海沽站長,戴立要做的,只是做個選擇題就行了。
“行,我通知周逢春和火焰。”毛善炎點了點頭,說。
周逢春也是杭州警官學校特警班的學生,比路承周高兩屆,與曾紫蓮是同班同學。
戴立之所以選擇周逢春,恐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周逢春與曾紫蓮是同學,他們之間的配合會更默契。
“火焰的情況,暫時不能告訴周逢春。”戴立突然說。
“是。”毛善炎答。
“另外,此次接待周逢春,由海沽站情報組負責便可,無需驚動火焰。他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在憲兵。”戴立緩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