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訓練班學習後,觀察事物變得更加仔細。
曾紫蓮與路承周的談話,似乎很隨意。
也就是說,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曾紫蓮與路承周的關係,似乎有了明顯提升。
這讓她心裡,突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我在說,你一回來,我們的路警官晚上都睡不著了。”曾紫蓮走到馬玉珍身邊,笑吟吟地說。
“我回來關他什麼事?”馬玉珍看了路承週一眼,果然很憔悴,難道真是失眠?
“我突然想起,有件特別重要的事,得馬上走。”路承周突然說。
曾紫蓮和馬玉珍到一起了,他只能夾在中間受氣。
如果他單獨與曾紫蓮一起,還能以站長的身份,命令她。
“巡座,這麼早?”韓福山看到路承周搬著腳踏車出來,馬上走了過來。
“你不是更早?”路承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才七點十分,這個時候,韓福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我是找巡座有點事。”韓福山不好意思地說。
平常他確實沒這麼早,就算早到,也應該先去巡捕房,等路承周佈置一天的工作。
“說吧。”路承周推著腳踏車,跟韓福山邊走邊說。
“我聽手下說,鄧澤華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韓福山突然壓低聲音說。
“怎麼個神秘法?”路承周不置可否地說。
鄧澤華是他提拔起來的巡長,跟王斯廣一樣,算是自己在二十四號路的親信。
當初路承周到二十四號路當巡長,因為太年輕,又是剛從警察教練所畢業,其他巡捕都看不起他。
然而,王斯廣和鄧澤華,很快認清形勢,積極向路承周靠攏。
路承周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王斯廣調到康伯南道當巡長,鄧澤華則調到二十五號路,與韓福山對調。
“我也是聽人說的,鄧澤華這段時間,總與人神秘見面。”韓福山說。
這種話,他是不好到巡捕房說的。
“你是怎麼想的?”路承周問。
“我懷疑,他可能與抗日分子有關係。”韓福山篤定地說。
“抗日分子?”路承周驚訝地說。
他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什麼時候,鄧澤華竟然也與抗日分子有聯絡了?
他看了韓福山一眼,看他的神情,似乎又不像在造謠。
“自從跟了主任後,我就一直在注意這方面的情況。”韓福山低聲說。
他現在是憲兵分隊的一員,總要做點什麼事,讓日本人覺得,他是上真心實意的加入憲兵分隊吧。
“很好,你再好好跟一跟,一定要找到證據。”路承周緩緩地說。
“多謝主任。”韓福山高興地說。
跟往常一樣,路承周還是去了大興日雜店。
寧明現在正式擔任大興日雜店的夥計,趙賓在牛津別墅5號的監視點,李繼平做內勤。
韓福山和賈明,白天有工作,只能提供轄區內的日常情報。
“此事,你向金副主任彙報了沒有?”路承周接過寧明遞過來的煙,隨口問了一句。
情報一室的人,每天都能在大興日雜店領一包煙,算是情報一室的福利。
“彙報了,金副主任的意思,是要聽主任的安排。”韓福山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