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用一輕二重三輕的特殊暗號,敲了敲1號院的門。
這個地方,是路承周找的,周圍交通比較方便,前面有院子,裡面是個二層洋樓,後面還有條小巷子,進出都很方便。
很快,裡面的院子裡,傳出腳步聲,門開啟後,路承周沒等田南晨開口,首先說:“你好,請問是木先生嗎?”
這是接頭的第一句暗語。
“這裡有兩位木先生,請問你找哪位?”田南晨認得路承周,雖然他們以前幾乎沒交流過,但路承周經常出現在英租界,他在路上多次見過路承周。
“我找雙木的木先生。”路承周沉吟著說。
“我是林先生。”田南晨微笑著說,同時向路承周伸出了手。
“我是螞蟻。”路承周雙手緊緊握著田南晨的手,激動地說。
因為他的特殊身份,能真正敞開心扉的,只有他的上級。
面對馬玉珍,路承周都只能隱藏著自己的身份。
“進去再說吧。”田南晨點了點頭。
接頭暗語是組織紀律,哪怕他們以前認識,第一次接頭,必須對暗號。
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可以從暗號中,發現端倪。
比如說,如果路承周被敵人脅迫,或者周圍有其他人,可以透過更改暗號,傳遞緊急情報。
“螞蟻同志,你比原來更成熟了。”走到房子二樓的房間,田南晨將窗簾放下,給路承周倒了杯水後,打量了路承週一會,微笑著說。
李向學在發展路承周的時候,就向他彙報過路承周的情況。
“田書記取笑了。”路承周謙遜地說。
他整天周旋在敵人之間,隨時要警惕周圍的環境,與任何一個人說話,都有多留一個心眼,能不成熟麼?
路承周今年二十四歲,但看上去,像三十來歲的男子。
“感謝你為平海唐點線工委提供的房子,今天來,是例行彙報工作,還是有特別的事情?”田南晨問。
黨內同志之間,無需客套,大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才走到一起。
相互之間都很坦誠,一切為了工作,一切為了黨。
“既然例行彙報,也有工作要請示。”路承周正色地說。
路承周先彙報了,抗戰發生後,自己這一年多時間的工作情況。
比如說,他在軍統的情況,憲兵分隊的情況,還有最近發生的事情。
對田南晨,路承周沒有任何隱藏。
田南晨既是他的上級,也是他的聯絡員,只要全面瞭解他的工作,才能更好的支援他的工作。
同時,路承周在工作中,遇到問題,田南晨才能更好的幫助他。
如果路承周有行動,田南晨只有對他有了更深入和全面的瞭解,才能更好的配合他的工作。
“我代表平海唐點線工委,充分肯定你在英租界的工作,並且對你和馬玉珍取得的成績,給予高度評價。你在憲兵分隊臥底,還要兼任軍統海沽站代理站長,同時還要做好情報一室的工作,實在很為難。”田南晨聽完路承周的彙報後,緩緩地說。
田南晨本是特科人員,非常理解潛伏在敵營中同志的處境。
他們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不注意,就會被尖刀刺死。
“為了抗戰,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路承周鄭重其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