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健民的行動失敗了。”中山良一嘆息著說。
沒接到聞健民的報告前,他依然認為,路承周這個情報一室的主任,是不稱職的。
甚至,可以說是無能的。
如果上面不批准成立情報三室的話,中山良一想把路承周與聞健民的身份對調。
讓聞健民擔任情報一室的主任,而路承周只擔任副主任。
可是,聞健民的行動,以慘敗收場,他突然想起,以前路承周的說法:聞健民的行為很奇怪。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路承周淡淡的說。
行動失敗了,他現在想怎麼講都可以了。
“我知道,你不太看好聞健民的計劃。記得你說過,聞健民的行為比較奇怪,不知他是個奇怪法?”中山良一問。
當時他對路承周有看法,也沒讓路承周把話說完。
“聞健民的提議不錯,但執行力太差了。與共產黨交鋒,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派金連振再次冒充共產黨,我讓他延遲幾天,可他硬要上馬。現在看來,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路承周嘆息著說。
“聞健民對大日本帝國,還是忠誠的。”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聞健民的忠誠,是建立了鑽營的基礎上的。當初他覺得,皇軍實力強大,故而想著皇軍的大腿。現在,皇軍佔領海沽後,他會不會覺得,國軍也有可能獲勝呢?”路承周分析著說。
“你的意思,聞健民想腳踏兩隻船?”中山良一終於明白路承周的意思了。
聞健民不想得罪共產黨,這才故意給萬國興製造逃跑的機會。
“如果萬國興抓回來了,可能是我誤會了他。如果萬國興消失,那就不好說了。”路承周緩緩的說。
不出意外的話,蔣萬順將調離海沽。
到時候,就算聞健民有三頭六臂,也找不到人了。
“可是,萬國興就是聞健民的手下,發現的啊。”中山良一突然說。
“欲擒故縱,如果聞健民不抓他一回,怎麼能讓共產黨相信,他也是反日的呢。”路承周笑了笑。
根據結果,推斷過程,實在太容易了。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中山良一微微頜首。
他突然想到,剛抓了萬國興,警務處馬上插手。
或許,那個時候,聞健民就已經開始向共產黨拋媚眼了。
“中山隊長,聞健民留在情報一室實在危險。能否讓他去情報二室?”路承週一臉擔憂的說。
留著一個親共的手下在身邊,隨時都有被拖累的危險。
“他是你的手下,他是否有反日行為,得由你來甄別。把麻煩推給別人,可不是你的作風。”中山良一說。
“那我就勉為其難吧。”路承周無奈的說。
其實,讓聞健民成為“反日”人員,他早就留下了後手。
只要聞健民插手蔣萬順的事情,這頂帽子,就一定會戴到他頭上。
聞健民是一個頑固的親日分子,早在警察教練所時,路承周就看到了這一點。
自從聞健民到英租界後,路承周覺得,聞健民確實很危險。
這樣的漢奸,只有死在他的主子手裡,才是最好的結局。
否則,誰除掉他,都會留有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