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冒險,路承周幫他們運送藥品,才是真正冒險。
畢竟,地下黨的同志,沒有坐在車上,如果出了意外,全是路承周的責任。
“路承周的警惕性很差,他可能做夢也想不到,會成為我們的郵差。”程瑞恩笑著說。
“所以,留著路承周,也是有作用的。如果換一個人,你敢這麼做麼?”李向學沉吟著說。
他知道,程瑞恩對路承週一直有偏見。
李向學甚至擔心,程瑞恩到海沽執行任務時,會傷害路承周。
路承周的身份,是機密,哪怕程瑞恩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又是革命同志,但也不能告訴程瑞恩。
這是黨的紀律,鋼鐵般的紀律,不能因為任何事而改變。
“以前我確實沒有注意,任何一個人,都有其存在的價值。”程瑞恩點了點頭。
“你能這樣想,很好。以後說起路承周,不要再咬牙切齒了,人家可是幫你大忙的。”李向學微笑著說。
“路承周在英租界搞了幾年,不知道貪了多少錢,竟然能盤下中西大藥房,還把馬玉珍的父親馬厚谷請去當掌櫃。他倒好,只管坐在家裡收錢就行。”程瑞恩對路承周,依然是嗤之以鼻。
這年頭,能攢下這麼大家業的,都是吸普通老百姓血的資本家。
路承周不是資本家,他能賺這麼多錢,肯定用了很多陰謀詭計。
這其中,有一部分錢,肯定來自他日本主子的獎賞。
路承周吃早餐的時候,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暗想,誰在罵自己呢?
昨天晚上,為了華北青年協會的事,他想了一夜。
此事一定要查個明白,不管是軍統還是**領導的華北青年協會,都有注意,不能吸收鄧澤華。
鄧澤華同情抗日,願意投身抗戰,路承周當然歡迎。
但這有個前提,不能暴露。
如果鄧澤華的行為,引起了賈明和韓福山的注意,那還參加什麼抗日?
恐怕還沒加入,就被抓到了憲兵分隊。
路承周曾經無數次,在夢裡驚醒,就是因為做夢,自己親手抓到了同志,還要對他們用刑。
那種心痛的滋味,哪怕只是想想,路承周都覺得後怕。
上午,路承周再次給田南晨送了情報,要求組織調查華北青年協會的情況。
中午時,他與曾紫蓮見了一面。
買了新車,請她和馬玉珍一起在利順利酒店吃個飯,也不算什麼吧。
曾紫蓮和馬玉珍都是軍統的人,路承周跟她們說話,無需太多的顧忌。
“你再去確認一下,華北青年協會到底是不是我們搞的?如果不是,派個人打進去,看這是個什麼樣的組織。”路承周跟她們選了間包廂,進去後,對曾紫蓮說。
“如果這是**領導的組織呢?”曾紫蓮問。
“那還有什麼說的?”路承周斜睨了她一起。
路承周的語氣,讓馬玉珍怵然一驚,路承周這是要對**下手啊。
路承周表面上警務處的巡捕,實際上是軍統特務,同時還是英租界憲兵分隊的情報一室主任。
如果路承周藉著日本人的力量,打掉華北青年協會,誰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