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不再勸了,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早知道野崎是這樣的態度,應該第一時間向他彙報,顯得自己很盡職。
路承周不知道的是,野崎在掛了電話後,馬上把苗光遠叫到了辦公室,跟他說起了此事。
“紀鳴皋是你的人,警務處對他用刑,應該沒問題吧?”野崎問。
華北青年協會雖然被憲兵分隊抓過,但那次純粹是嚇唬他們,既沒有用刑,也沒有審訊,只是關了一夜罷了。
“用刑?”苗光遠遲疑了一下,他還真不敢保證。
一看苗光遠的神情,野崎心裡一驚,苗光遠雖然沒有回答,但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你趕緊聯絡路承周,讓他打探紀鳴皋的情況。”野崎急道。
上午要找苗光遠還是很容易的,他的路線基本上是固定的,只要在轄區等著,自然就能等到路承周的車子。
看到苗光遠在路邊朝自己招手,路承周將車子停到邊上,讓苗光遠上了車。
有了車後,不但大大方便出行,最重要的是,談話也方便了。
車門一關,就是一個私密空間,在裡面說話,非常安全。
“路主任,警務處對紀鳴皋用刑了?”苗光遠問。
雖然他一直不承認,華北青年協會是自己領導的組織,紀鳴皋是他的情報員。
但這種事情,其實是瞞不過路承周的。
特別是上次,路承周親自帶隊抓捕,第二天早上就放了紀鳴皋等人,還把鄧澤華髮展進了憲兵分隊,此事幾乎就公開了。
“紀鳴皋是抗日分子,警務處這也是幫咱們嘛。”路承周笑了笑。
“路主任說笑了。”苗光遠尷尬地說。
路承周掏出煙,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抽著,甚至都沒有給苗光遠遞煙。
“紀鳴皋其實是我的人,華北青年協會也屬於情報二室。”苗光遠知道,路承周是在等自己開口。
“是你的人?那就好辦了嘛,你去趟偵探股,把人撈出來就是。”路承周吐了口煙,似笑非笑地說。
“如果我去撈人,豈不露餡了?”苗光遠苦笑著說。
“其實,如果紀鳴皋骨頭硬,在裡面受點刑反而是好事。想想看,這樣一個‘抗日組織’,之前被憲兵分隊抓過,現在又被警務處審,出來後那不是貨真價實的抗日組織了啊。”路承周微笑著說。
“如果紀鳴皋骨頭硬,我豈會如此擔憂呢?”苗光遠嘆了口氣。
紀鳴皋平常表現得很激進,喊抗日口號,做抗日演講,確實是一把好手。
但是,如果動真格的,紀鳴皋未必就堅持得住了。
如果紀鳴皋意志堅定,又怎麼會被他拉攏進來呢。
“如果這樣的話,紀鳴皋恐怕已經竹筒倒豆子了。”路承周嘆息著說。
“辛苦路主任去打探一下,如果沒招的話,務必設法營救。”苗光遠誠懇地說。
“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我去打探一下,下午給你訊息。”路承周將菸頭扔到窗外,坐直身子,做準備駕駛車子狀。
“感謝感謝,那我就不打擾路主任了。”苗光遠還是很識趣的,馬上下了車。
看著路承周的車子遠去,苗光遠突然朝地下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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