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問友看到總部的電報後,很是鬱悶。
“鄭副站長,作為一名老軍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團體之紀律。行動事前不彙報,說句不好聽的,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裡。說難聽的,你是沒把總部,沒把戴先生放在眼裡。”路承周語重心長地說。
鄭問友自以為很聰明,想順手撈個功勞。
如果他與自己配合,或者可以讓總部相信。
對路承周來說,只是多拍一封電報的事,提前報備一下就是。
“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時間回來彙報。”鄭問友依然堅持著說。
“我在日本防衛軍司令部有內線,要不要調查一下你提供的名單?”路承周突然說。
鄭問友提供的名字都很普通,都是日本的普通人名,什麼淺野修二、木村一等等,這些名字在日軍中沒有過百,也有幾十。
但路承周相信,如果讓鄭問友提供更進一步的資訊,比如說他們的部隊番號,日本國內的通訊地址,鄭問友未必能說得上來。
果然,鄭問友一聽,眼中頓時露出遲疑之色。
他提供的人名,只是自己杜撰的,如果火柴真有渠道調查,一查就會露餡。
“你的策反計劃,以後不要再提。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不要向上面提,對外,還是可以講一講的。”路承周微笑著說。
“對外?”鄭問友一愣。
“不錯。日本人對士兵譁變忌諱之禁,如果他們知道,有士兵竟然要反正,肯定會更加驚慌。”路承周笑了笑。
“可是……”鄭問友猶豫著說,他本想說,“可是策反是假的。”
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不要可是了,按照這個說法,把訊息散佈出去吧。”路承周看到鄭問友的神情,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鄭問友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火柴發現了。
同時,鄭問友突然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計劃,也被火柴利用了。
散佈假訊息,也是特工的基本技能之一。
路承周在英租界的訊息,一向是很靈通的。
何況,這是他親自散佈的謠言。
很快,路承周就將這個訊息,向野崎作了彙報。
“野崎先生,這一定是抗日分子的詭計。”路承周篤定地說。
“淺野修二?木村一?”野崎喃喃地說。
參與譁變計程車兵,全部押回了日本了。
“野崎先生,我估計,這些所謂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化名。”路承周說道。
這兩個名字,確實是比較常見的日本人名。
可是,他也不確定,那三千多名譁變計程車兵中,是不是有這兩個名字。
“是不是化名,調查之後就能搞清楚了。”野崎朝路承周揮了揮手。
這是日軍內部的事情,事發後,日本特務機關命令,要絕對保密。
然而,此事不但傳了出來,而且譁變士兵還與軍統的人勾結,準備投降國軍。
如果查出來,可就不是醜聞這麼簡單了。
投降比譁變的性質要嚴重得多,參與譁變計程車兵,回國後最多也就是判刑。
但是,如果他們被查實,想投降國軍,就只有一條路:死。
不管是不是詭計,也不管這些人名,是不是真的,野崎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向川崎弘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