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情報一室的人,原本覺得晚上的監視,是一個苦差事。
但每天領了錢後,突然發現,如果每天都能像張廣林一樣,那該多好啊。
張廣林每天晚上待在路承周家的二樓上,輕輕鬆鬆就能拿到一百元。
這樣的日子,只需要幹個三五個月,就可以回老家買田買地,當個土財主了。
看著情報一室的人“鬥志昂揚”,路承周第一次覺得,金錢的魅力如此之大。
這點錢對溫佩石來說不算什麼,但卻可以買到別人真心幫他做事。
溫佩石對情報一室的其他人出手大方,但並沒有送東西給路承周。
路承周知道,溫佩石肯定不會虧待自己。
他倒不是貪圖溫佩石錢財,只是覺得,溫佩石對錢財的使用之道,讓他大開眼界。
錢對溫佩石來說,不僅僅是財富,而是一種工具。
晚上,路承週迴到家後不久,溫佩石再次登門拜訪。
“溫先生,其實你沒必要每天都過來的。”路承周將溫佩石請到樓上的書房。
他知道溫佩石的意思,每天兩次問候,只是想提醒自己,要好好的保護他。
“應該的應該的。”溫佩石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
“溫先生,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路承周坐下來,習慣性掏出煙,點了一根。
“請說。”溫佩石正色地說。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被劫防守,不如主動進攻。”路承周緩緩地說。
如果從賺錢的角度,他希望保護溫佩石的時間越長越好。
但他的目標,不是為了錢,而是要完成任務。
“怎麼個主動進攻法?”溫佩石不動聲色地問。
從第一次見到路承周,再到這幾天每天兩次見面,溫佩石對路承周越來越瞭解。
路承周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沉穩,他一人身兼兩職,卻能做到面面俱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主動告訴潘家才你住在這裡,等他的人過來,送到憲兵隊,看他還有何話可說。”路承周緩緩地說。
如果在市區,這是行不通的。
但在英租界,如果潘家才還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英租界的事情,日本人都不能完全插手,遑論潘家才這條日本人的狗的。
“你的意思,抓到潘家才的把柄?”溫佩石猶豫著說。
這確實是個辦法,可是,得以自己的性命為誘餌。
“潘家才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些廢物,只要他們敢來英租界,肯定逃不脫。”路承周微笑著說。
“可是,怎麼告訴潘家才,才不會讓他起疑呢?還有,要怎麼樣才能保證……我的安全呢?”溫佩石遲疑著說。
“可以透過潘家才身邊的人,或者市公署的人轉告。至於溫先生的安全,到時你只需要在前門露幾回臉,平常就住到我家如何?到時候,我會安排幾名兄弟,在這裡保護你的。”路承周想了想,微笑著說。
“這個……”溫佩石還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