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電臺的密碼對他保密,他能理解,但松本昌弘把日本電臺的波長、呼號,都列為機密,中國人不能接觸,他就很悲憤了。
可是,作為一名中國人,還是一名投降過來的軍統華北區電臺督察,他還能怎麼辦呢?
日本人之所以將他安排在電訊室,只是為了偵聽軍統電臺,除此之外,不想讓他知道更多的事情。
這次偵測車的事,他自認辦得還算漂亮。
他提供給海沽站的資料,專業而準確,應該能幫得上海沽站。
跟往常一樣,劉井華七點準時起點,雖然整天下雨,但他依然會去街上吃碗麵,或者半斤餃子,才去憲兵分隊。
正當他洗漱完畢,準備出門時,突然看到門縫裡被人塞進一封信。
看到這封信,劉井華心裡大吃一驚,他確定,昨天晚上關門時,並沒有這信。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有人在他家門外經過,還給他留了信。
看到信封上寫著:“劉先生親啟”,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開啟了信封。
信封並沒有封口,抽出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據可靠訊息,日本人對偵測車被毀已經有所懷疑,可能會試探他。”
下面的落款,是一個燃燒的火焰。
劉井華知道,海沽站的站長,已經換成了火焰。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的這封信,是火焰親自給他寫的。
看了信,劉井華拿出火柴,將信燒掉,把灰燼扔進下水道里。
雖然比往常晚了幾分鐘出門,但劉井華卻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以至於他依然跟昨天一樣,準時出現在了憲兵分隊。
火焰沒有進一步的說明,劉井華只能暗中揣測,日本人到底會如何試探自己。
“劉副主任,松本主任有請。”劉井華剛到電訊室,岡奇敏夫就通知他去松本昌弘的辦公室。
“好。”劉井華應道,語氣跟往常一樣的謙遜。
岡奇敏夫雖是他的下屬,但在電訊室,所有日本人都是老大,他這個副主任,就是掛個名的普通職員。
“劉君,昨天晚上出了件大事,我們的偵測車被軍統炸燬了。”松本昌弘見到劉井華後,一臉心痛地說。
他與山口靜夫已經商量好,如何試探劉井華。
“什麼偵測車?”劉井華佯裝不知。
松本昌弘從來就沒有跟他提過偵測車,如果他此時接了話,恐怕就被松本昌弘識破身份了。
“你不知道?我們搞來了一些裝置,比如測向機,監聽機,裝在卡車上改裝成了一輛偵測車。結果,昨天晚上被軍統炸了,山本等人都死了。”松本昌弘嘆息著說。
他雖然是一名電訊專家,但在情報方面並不出色。
他表演得很用心,但並沒有效果,就算沒有火焰的示警,劉井華肯定也會懷疑。
“沒關係,我們準備再搞一輛偵測車。顯然,我們的偵測車已經快摸到軍統的痛處了。”松本昌弘微笑著說。
“真想快點找到軍統的電臺。”劉井華有些愧疚地說。
“放心,會找到的,特高班那邊,也有了進展。”松本昌弘突然說。
“特高班?”劉井華“驚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