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例行的程式,他也能理解。
為此,蔣萬順將自己與孫鐵分開,到交通旅館被捕,以及在憲兵分隊的情況,詳細寫了一份材料。
只要組織派人來,馬上就交上去。
然而,這份材料,一直藏在他的枕頭底下。
直到海田新一郎第二次來“看望”,蔣萬順終於明白了日本人的險惡用心。
然而,此時組織上切斷了與他的一切聯絡,想要聯絡黨組織,幾乎不可能。
蔣萬順作為曾經的北方局特派員,掌握了幾個與海沽市委聯絡的方法。
可是,這些方法,現在都沒用了。
蔣萬順想找到黨,向組織說明一切。
然而,這已經成為一種奢望。
甚至,他都不能主動去找組織,日本人雖然放他出來了,但依然在暗中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蔣萬順內心,渴望找到組織,恢復自己的關係。
然而,他又不能行動。
到醫院接受治療後,他身上的傷恢復得不錯,三天後,就能走動了。
可是,他只能在醫院活動,只要他一出門,至少有兩名特務在暗中跟著。
為了組織的安全,為了不給組織添麻煩,他寧願被隔離。
身邊有日本特務,蔣萬順知道,組織上肯定認為,他現在不可靠了。
敵人的酷刑,蔣萬順坦然受之。
然同志的懷疑,會讓他非常難過。
可是,他也很理解組織作出的決定。
只是,他要怎麼樣,才能與組織聯絡上呢?
蔣萬順知道,姚一民在敵人的陣營,安插有自己的同志。
只要這位同志知道,自己並沒有叛變,組織上就會派人與自己聯絡。
他在擔任特派員時,姚一民都沒有彙報這位內線同志的事情。
自己被懷疑,與組織失去了聯絡,更加不可能知道這位同志的情況。
路承周晚上回去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劉有軍給他發出的暗號。
路承周車頭一拐,去了五十一號路。
見到劉有軍時,對方緊緊拉住路承周的手,高興的說:“武器平安運到寶坻了。”
“太好了,共產黨拿走多少?”路承周問。
“一半。”劉有軍嘆了口氣。
不僅僅武器被共產黨拿走一半,七路軍收編自衛會獨立第一團的事也擱淺了。
“中山良一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武器是從鐵路總站運走的。”路承周說。
“此事我已經知道了。”劉有軍緩緩的說。
他今天特意發出命令,對可疑人員,做最後的甄別。
然而,那名內線,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他的甄別手段,沒有第一時間逼那名內線。
令劉有軍沒想到的是,下午,那名內線,突然主動暴露了。
這讓劉有軍很是不解,所有的內線,都想隱瞞身份,這名內線,為何會作出如此舉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