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地道:“對不起……嬌嬌太好太優秀,我從小就羨慕她,羨慕她所得到的一切。但是,我喜歡志河不比她少!嬌嬌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而我雖是她的手帕交,可小時候想吃個糖葫蘆都沒人給我買……她擁有了這麼多東西,僅僅,僅僅是將宋志河讓給我,又有什麼關係?”
楚姮翻了個白眼,這陸小云還真厚顏無恥。
宋志河接過話頭,哽咽道:“到底是我對不起她,這樣一直隱瞞,對我們都不好。故此,在七月十日那天,我讓陸小云將嬌嬌約在紅湖相見,赴約之前,我因心情鬱結,便喝了許多酒……”
杜嬌嬌得知真相,不能接受自己深愛幾年的男人喜歡上自己好友。性格嬌氣的她不出意外的和宋志河發生爭執,期間還給了宋志河一巴掌。宋志河酒氣上湧,回想到以前和杜嬌嬌相處時的種種,趁四下無人,便盪船去湖心洲渚,侮辱了杜嬌嬌。
“我真的不想殺她……可是事後,嬌嬌她威脅我,讓我不許和小云來往。我做不到,她卻一點都沒有商量的餘地,還說要去報官……剛好那會兒灃水發生採花大盜的命案,我便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掐死在紅湖洲渚,她身上值錢的東西盡數被我扔進湖裡。”宋志河語氣一頓。
齊氏聽到這話,“嗚”地一聲哭了出來:“宋志河,你不得好死!”
宋志河擦了擦眼淚,抬起頭道:“藺大人,殺死杜嬌嬌皆是草民一人所為,與陸小云無關。那日她並未出現在紅湖,她家的鄰居可以作證。”
“志河……”陸小云咬著唇瓣,落下淚來,“是我不好,是我認識你太晚,否則也不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藺伯欽理清了紅湖命案的來龍去脈,冷然道:“世上沒有後悔藥,既然做了,就不要哭啼。”
宋志河一臉哭喪道:“我原本以為,這起命案可以栽給採花大盜,與小云商議後,便並未逃走,甚至還讓嬌嬌故意透露我當晚在場……不料事蹟敗露,還是被大人勘破了。”
藺伯欽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藺大人,請你從輕發落!志河……志河苦讀多年,他還要考取功名啊。”
陸小云“咚”的一聲使勁磕頭,額角頓時血流如注。
宋志河滿臉不忍:“小云,你何必如此!”
楚姮看著這幕只覺得厭惡,更替死去的杜嬌嬌不平。曾幾何時,宋志河是不是也對杜嬌嬌這般疼惜?男人只要變了心,曾經最視若珍寶的東西,眨眼就可以棄如敝履。
便在此時,一旁的鄧長寧再也忍不住了,他衝上前去,一把提起宋志河的衣襟:“你、你殺了杜嬌嬌,為何還不收手,還要來侮辱我家蘭心?!”
宋志河一臉茫然:“我不明白閣下在說什麼。”
“休要裝糊塗!”觸及溫蘭心,方雙平再難自持,他衝上前就對宋志河一頓拳打腳踢,“禽獸不如的狗東西!你還我表妹性命!”
“來人,攔住他們!”
藺伯欽忙呼左右。
衙役將鄧長寧和雙目通紅的方雙平拉到一側,兩人還是氣憤難平。
宋志河也反應過來,他膝行上前:“大人!大人明鑑!草民雖失手殺害了杜嬌嬌,但草民絕不會再知法犯法!那什麼溫蘭心,草民見都沒有見過……是了,溫蘭心死時,草民還被關押在羈候所,這點無數牢頭衙役都可以作證!”
他這說的倒是事實。
此事藺伯欽已經問過了刑房衙役,都確定宋志河關押在羈候所。宋志河興許可以買通一個人說謊,但要買通一群人,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藺伯欽相信他沒有侵犯溫蘭心。
或許侵犯溫蘭心的人,就是那個採花大盜。
但人已死去,無從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