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琸哭笑不得:“青樓不會讓女子進去,更何況,你與我一起去青樓,被你夫君知道,他怕又要訓斥你一番。”
楚姮嘟噥道:“他現在才沒閒心管我呢,清遠縣裡出了大案子,忙的整天不見人影,這大半夜了,能碰的上他才怪。”她想到去青樓自己穿成這樣的確不好,於是跑到藺伯欽的房間,找了一件他的衣衫,又把頭髮打散梳成男子髻,插了一支藺伯欽的竹簪,這才美滋滋跟蕭琸逛青樓。
蕭琸見她大變樣,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她幾眼。
隨即笑了起來:“楚姮,你果然會想辦法,扮男子還有模有樣。”
楚姮哈哈一笑,說:“待會兒到了翠紅院,說不定那些姑娘都搶著伺候我。”
翠紅院裡燈火通明,脂粉香與酒混合成一種奇怪旖旎的濃香。
姑娘老鴇甩著手帕,迎來送往,不亦樂乎。
老鴇見楚姮和蕭琸面生,但二人穿的不差,又一表人才,忙熱情的過來招呼:“兩位是要點哪些個姑娘呀?”
楚姮對此也不太懂,看蕭琸也不常來煙花之地,便粗嘎著嗓子說:“弄一桌好酒好菜,再叫兩個漂亮的姑娘過來伺候,銀子麼,大爺有的是。”她說著便從袖子裡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往老鴇手裡一塞。
老鴇見她出手闊綽,忙叫龜公來招呼二人去樓上包廂。
包廂臨窗,大開啟正好可以看到無邊夜色。
蕭琸與楚姮先對飲兩杯,隨即屏退兩名伺候的姑娘,對楚姮笑道:“你方才那樣,活像是京城紈絝子。”
楚姮“哦”了一聲,撐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是嗎?我跟我一個朋友學的,他在京城就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她說的是宇文小侯爺,這個從小就跟她一起不守規矩的死黨好友。
蕭琸知道楚姮不簡單,也不去追問她朋友是誰。
他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追查春二姐的下落,卻並無所獲。但從府衙那裡得知,春二姐一夥專行盜竊搶劫,在望州藏了不少好東西。但聽說,那些好東西已被府衙繳獲,不日就要送上京。”
楚姮並不意外,春二姐那一夥就是幹這種營生的。
“那蕭大哥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蕭琸摸了摸唇上的一字胡,皺眉道:“當然繼續找春二姐,此人罪大惡極,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楚姮點點頭:“的確。”
這春二姐對藺伯欽垂涎三尺,不把她解決了,藺伯欽萬一被她綁走當壓寨夫君咋辦。
蕭琸又問:“對了,你說清遠縣發生了一件大事,是甚麼大事?”
楚姮忙跟他說起食肺狗的傳言,兩人邊說邊喝,從清遠縣的事說到武功切磋,不知不覺便喝了好幾壺。
她漸漸有些上頭,便對蕭琸擺了擺手,舉杯道:“蕭大哥,來乾一杯,咱們下次再喝。”蕭琸見天色已深,當然不會勸酒,結束以後,便要把楚姮送回藺府。
楚姮許久沒有飲酒,走路都有些偏偏倒到,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藺府門外,與蕭琸揮手作別,翻身入院。
她想自己悄悄走悄悄回,再睡個懶覺,保證無人知曉,卻不料走到自己屋外,溪暮和濯碧兩個戰戰兢兢的跪地,藺伯欽站在臺階之上,負手而立,面如凝霜。
楚姮心頭“咯噔”一聲,酒都嚇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