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伯欽不耐煩,神色怫然:“你又要幹嘛?”
“你得答應我,明天不許說我,罵我,訓斥我。”
藺伯欽沒想到她還考慮到這些,怒極反笑:“你還知道你自己做錯了?你不胡作非為,我怎會說教你?李四娘,這些日子,你做了多少錯事,自己不想想嗎?”
楚姮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可你說了我這麼多次,成效也微乎其微嘛。”
藺伯欽氣結。
還真是,他就沒幾次能管得住她。
“再說了,我只是去翠紅院喝個酒……”她忽而抬眼,問,“難道你沒去過翠紅院?你都去得,我怎麼不能去?”
藺伯欽蹙眉:“我沒去過。”
楚姮聞言一怔。
她有些不敢相信,問:“你真的沒去過?”
“你願意相信就信,不相信就算了。”藺伯欽瞪她一眼。
楚姮忍不住咧起嘴角發笑,指著藺伯欽:“我都忘了,若是你去翠紅院,定要被裡面熱情的姑娘給嚇的兩股戰戰,幾欲奔走。”她說著欺身上前,咬著唇瓣,在藺伯欽耳邊低語,“我們藺伯欽藺大人,最怕姑娘向他示好了,是不是?”
感受到耳畔吹來的香風,藺伯欽忙撇過頭,離遠了些。
這個李四娘……去了趟翠紅院就學的妖妖嬈嬈,簡直沒眼看!
楚姮見他躲,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乾脆又歪著頭看他:“我也向你示好,明日別說教我了,行嗎?”
藺伯欽冷哼一聲,撇頭不答話。
他左左右右的偏頭,楚姮根本無法與他對視,她一急了,抬手用力捧住藺伯欽的臉,與他正視:“問你話呢。”
藺伯欽的一張俊臉都被她擠變型了,一把將她手拍開,惱道:“你做錯事我還不能說麼?我這次不說,你下次又偷偷跑出去,萬一遇到窮兇極惡之人……”
“我錯了。”楚姮打斷他,癟著唇,瞪大了眼一臉無辜。
“你……”
“我錯了嘛。”楚姮搖了搖他衣袖,“我保證……算了。”
她也知道她的保證發誓猶如放屁,閉口不言,就那麼無辜的睜著水靈靈的眼。
藺伯欽與她對視半晌,到底是沒有說一句重話。
他一拂袖,冷厲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好,夫君最好了。”楚姮得到護身符,高高興興的將他推出門,隨即滾回床上睡覺。
她早就困死了。
要不是為了明天耳朵能安靜點,才不想跟藺伯欽東拉西扯這麼久。
藺伯欽看著緊閉的房門,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一次比一次荒唐,而且一次又一次的被楚姮的花言巧語給“迷惑”。她這次半夜偷跑,穿了他的衣服,扮成男人去喝酒,這麼出格的事,他竟然輕而易舉的原諒了。
濯碧和溪暮看看他,又看看屋裡,小聲詢問:“大人,要……在家歇息嗎?”
“不了。”
藺伯欽沉下臉,又看了眼房門,提著燈籠,往縣衙去。